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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言琤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為覺得荊棠已經長大了,又或許,是因為害怕。
可是他又在害怕什麼呢?
其實他不是不會說情話的人,可是面對如今的荊棠,他卻總覺得難以啟齒。在荊棠面前,自己好像就只能做一個笨嘴拙舌的男人。
說一句喜歡,說一句愛,又能怎麼樣呢?
言琤低著頭,張了張唇,依舊啞口無聲。
但他心裡明白,他是在意荊棠的。正是因為在意,有些話才說不出口。
這些天相處下來,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對荊棠萌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感情,但那好像也並非是喜歡或者愛,更不單純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
或許那是占有欲。言琤想,男人都是這樣的,即便只是短暫地擁有一樣東西或是一個人,就自作多情地覺得,這樣東西或人是屬於他的,他也是如此,所以剛才看見荊棠跟金慕淮聊得歡快,才會覺得胸口發悶,想要把荊棠藏進自己的懷裡不讓旁人看見。
可荊棠分明不是屬於他的。
結婚證是合同,婚姻關係是交易,就連肉體上的親密,也不過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荊棠要他的錢,他要性,同時也求一個安穩。可是這日子怎麼卻越過越不安穩。
剛才的爭吵,像一個笑話。本也不是情投意合的人,鬧什麼呢。
言琤腦子裡一團亂麻。有一邊在嚷著,就哄哄他吧,就像哄床伴一樣,又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為了心裡安穩些;另一邊也在嚷,不能這樣,荊棠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他對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必須要負責。
耳邊的抽泣聲漸漸低了,因為等了好久都等不到言琤開口,荊棠抹去了眼淚靠在車窗邊,頂著一雙腫眼泡,神色卻是淡淡,不知是失望,還是已經死了心。
言琤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肩膀,卻被荊棠拍開。
「我想明白了。」荊棠用防曬服的袖子擦了下臉上的淚痕,「我沒資格要你哄我。」
他打開后座的車門,提上自己的背包,從車裡出去了。
言琤一個人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眼。
昨天下午才和好,今天又吵架,他已經十幾年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了。還年輕的時候經常跟人這樣折騰,現在卻是有些折騰不動了。
衣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金慕淮發來的消息。他還記得講座之前和言琤談論的事情,把自己在當精神科醫生的表姐的微信推給了言琤。
言琤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口氣過分了,今後還得和金慕淮長久地合作下去,便回復道:謝謝您金醫生,剛才真是抱歉,下次請您吃飯。
金慕淮回道:沒事啦,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理解
金慕淮回完消息,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便下樓去。
六月上旬他就得去一醫院上班了,這幾天是他最後的休息時間,自然不想浪費。今天他心情還不錯,便跟朋友約好了晚上一起去附近的gay吧玩玩,看能不能釣個漂亮男生一度春宵。
結果剛跨入gay吧大門,就看到吧檯邊上坐著個熟悉的身影。金慕淮有點意外地挑起眉。
朋友見他一直盯著吧檯的方向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驚喜地嘆道:「好傢夥,看背影就知道肯定是個小美人!你不上我上了啊?」
金慕淮伸手擋了他一下,提醒道:「有主了。」
「啊?你怎麼知道!」朋友困惑地偏頭看他,「你認識他啊?」
「算認識吧,下午才見過。」金慕淮拍拍朋友肩膀,道,「我去跟他聊幾句,你一邊玩去吧。」
朋友白他一眼,哼哼唧唧地另尋目標去了。
金慕淮在荊棠身邊的空位落座,嗅到濃郁的酒氣。
「荊棠同學是吧?」金慕淮用左手肘撐著臉,望向荊棠,調侃地笑道,「還是叫你言夫人比較好?」
荊棠不說話,瞪他一眼,仰頭幹完了杯里最後一口冰啤,又叫了一杯。
荊棠酒量不錯,比言琤言決這對父子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在這裡喝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完全醉,身上酒氣雖重,但其實也只是微醺而已,腦子還很清醒。
被瞪了金慕淮也並不生氣,找酒保隨便點了杯雞尾酒,繼續跟荊棠搭話:「怎麼,該不會是因為下午你跟我說話,所以言總生氣了吧?」
荊棠愣了一下,捏住酒杯的五指微松。金慕淮的話,倒是為他提供了另一種可能性,可言琤又不喜歡他,怎麼可能因為他跟一個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