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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会一直富有下去吗?贪欲是最腐烂的贫穷!第四,高润你妈说我要是来,老天就会保佑你们新婚愉快长长久久。所以我来了。除了保佑你们,我还祝福,我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钟沛气得脸煞白,高润呜呜地哭起来。
我心如铁石继续说:“第五,高润你听你妈的话,我也得听我妈的话,我妈的话比你妈的有脑子多了!我妈说了,只有亲人之间的关系,才值得出钱又出席!”我把红包当成利剑,指着他们,问:“请问您们,哪位?”
我转身离开,嘈杂的车声、喇叭声、行人的说话声,都不那么刺耳了。它们变成了交响乐,大气磅礴。
我在看守所外,靠墙蹲着,把包放在大腿上垫着,给易续写信。
我写:钟沛是个王八蛋,他欺负我,欺负张恒礼,还欺负你,你一定要出来,别让龌龊的心愿得逞。
不好,撕了。
我写:你妈妈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忘却伤痛。
不好,撕了。
我不知道怎么写。
给我妈打电话。
“妈,我该怎么安慰易续呢?”
“他待在看守所,你要安慰他?”
“他失去妈妈,我要安慰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又没经验。”
这话说出来我都想抽自己。我妈有经验,该提出表扬?我没经验,觉得遗憾?
还好我妈没在意,只是叹口气,淡淡地说:“你以为有失去妈妈的经验就知道怎么安慰失去妈妈的别人?”
“易续不是别人。”
“惜佳啊,你外婆走了快二十年了,你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手机上滑到了张衣的号码。
“喂。”她很快接通了。
“说话。”
“惜佳说话。”
“再不说我挂了!”
“有事吗?”
“说啊,是不是有事?”
她说每一个字,我的心情都是一节一节下坠的。
“没事我挂了啊!”
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我妈说,我外婆死的时候,她想去深山老林与世隔绝;我妈说,我外婆走了二十年,她依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失去妈妈的自己。其实你也与世隔绝了好多年对吧?用不对这个世界微笑的方式……我一直以为是易续拒绝我的鼓励和牵挂,原来是我没有能力安慰他。我心疼你们,但你和易续得像我妈一样,再支撑一会儿,很快你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生儿育女,获得幸福,即使带着永远的对故人的思念和遗憾,也能获得幸福。请你们再支撑一会儿……
我觉得自己沉默了差不多整整一个世纪,终于开口说:“我给易续的信,一个字都不写行不行?”
我以为电话立刻会被挂断,我甚至有了画面她左手像赶苍蝇似地挥了挥,右手挂掉电话。
她居然只是问:“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理解的,最好的安慰是陪伴,最好的陪伴是闭嘴。
“言多必失,就递空白纸张进去,让他知道我在就行了。可以吗?”
言多必失。所以我此刻心里的话不能说给你听。怕引起你的回忆,怕引起你的痛苦,怕你被我的话刺伤后还安慰不了你。
“看守所这样没有内容的信会通过吗?”
“我认识看守所的两个人,请他们打打招呼,应该没事。看守所要求不谈及案情,空白信件没违反要求。”
“挺好。”她说:“这是最好的。”
“你说信,还是打招呼?”
“信。”
看吧,幸亏我跟张恒礼这么多年不懂事;幸亏我们没有像大人一样自以为是地剖析你的伤口,试图给你安慰;幸亏我们一直在你身边,用闭嘴的方式。
我居然敢跟你聊易续,你居然这么心平气和。
这么多年,关于易续,我们终于有一次,得到了难得的一致。
The Stumble Inn
我从易续的两张银行卡里给张恒礼和张衣各转了三万块钱。
回到家,soeren正在帮我妈摆碗筷。家里有了新的沙发、茶几、餐桌、餐椅,宜家风格的。
“怎么不是编藤的?”我好奇地问。
“坐久了屁股疼。”我妈乐呵呵地说。
我偷偷叹了一口气,这些家具,肯定比以前的实木家具便宜多了。我也说不清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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