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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赵能和陈六子他们的话说,这些人肯定是想要从良的响马山贼,去做强人还未必能拿到盐丁们赚的收入,而且饥一顿饱一顿收入不规律,那比得上在李孟的手下,在外面不仅威风也是光彩。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李孟自然也不会是大撒把,每个人都有专门的人盯着,过了这几十天,这些人倒也是老老实实的训练,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不过年轻人在一起总是要有些冲突,这些骑马的盐丁自以为在外面横行多年,谁想到和盐丁动手,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竟然一点便宜没有占到,这才是老实了下去。
四十名新招进来的,三十名老盐丁,算上李孟一共是七十一人,只要是李孟在逢猛镇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起训练骑术和骑战。
请来的教头可不简单,据说当年也是平过白莲教的战斗,现在是灵山卫所指挥使身边的亲兵头目,李孟开出一月五十两的价钱把他请了过来,当然灵山卫所指挥使那边另有厚礼相送。
反正是太平年景,闲着也是闲着,指挥使和这名军官对有外快赚都是眉开眼笑,这亲兵头目姓张名林,快要五十岁的年纪,红光满面,看不见什么白发白胡子,很是威猛的模样。特别是左颊的那个疤痕,更添彪悍。
这张林骑术极为的了得,从前李孟只有在马戏团表演的时候才看到的一些动作,张林都是轻而易举的做出来。
“你他娘地叉开腿夹马肚子。是不是跟马有奸情,脚跟用力,脚跟用力!我要是你身边的,非得一脚把你从马上踹下来!”
“老实的把你那长枪夹在胳膊下面,你小子以为是耍把式卖艺吗!”
“靠近点,靠紧点。你们一帮大小伙子又不是娘们,挨着莫非是坏了你们的名节!”
每逢训练,这张林骑着一匹劣马就跟着众人,看着大家在那里练,一边是破口大骂,盐丁们充其量是会骑马,那些新丁们虽说会骑马,可也有很多马马虎虎地地方,张林来到之后大发脾气。天天在这里纠正。
一开始通过马罡的父亲马百户去请人的时候,张林还大大咧咧的对李孟说道:
“看不出你这小子倒有些眼光,知道训练马队要找咱这样的行家,你那两下子也就是步战的活计,不出戚爷爷地手段,马战不行。”
这话可是把李孟噎的够呛,不过一到训练就看出来。这老军户是真有本事,训练起兵绝对是内行。大明的卫所军户也不全是种地的农民,还是有些精通战阵的士兵和军官,只是这些人年纪太大,人数也少,军户的世袭体制和军田。很容易滋生惰性。就连大明朝廷也知道卫所不堪依靠。所用的兵丁只是依靠边兵和募兵。
卫所里面这些懂战斗,知道战斗的兵将。在战斗中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用作传承的教习和火种,作用可就大了。
募兵之中谁也不愿意理会这些老兵,卫所里面都是在种地收粮,没有人愿意考虑打仗地事情,只有千户和指挥使有上阵的可能,这才是在身边保留着这批人,可这可能也是很小的。
李孟这次的请人,真算是物尽其用了。
对李孟来说,现代的影视各种媒体,关于古代骑兵的描写都是胡说八道,真是误导人,特别是张林张教头训练的时候,首先是骑兵也有队列,必须要彼此距离很近,形成阵势,要不然骑兵落单,面对手持长兵器地步卒根本没有优势。再者是马奔跑的速度要控制好,马力有限地很,要是一开始就放开奔驰的话,怕是没有冲到跟前就要脱力了,所以要控制马速,保证最后爆发冲刺的速度。
还有马上兵器的使用,在马匹运动的时候,看着从前那些影视之中,马上骑士在那里挥舞着手中地大刀长矛,威风无比,在张林来之前,这帮新老骑马地盐丁包括李孟自己都是在马上劈砍刺杀。
结果张林过来,严令禁止了这些动作,说服大家的理由很简单,在一个一人高地木桩上面放置了一头死猪,把那猪头露出木桩顶,找了两名号称是精于马术的盐丁,让他们在马匹高速运动间拿刀砍掉猪头和拿着长矛刺穿猪头。
猪头后面可没有木桩,也不必担心被击中木桩反撞回来。
结果让李孟大跌眼镜,那个快速骑马到了跟前扬起刀要劈砍,刀倒是劈中了,可人痛呼一声,从马上滚了下来,拿着长矛穿刺的情况也是好不了多少,长矛倒是把猪头刺了个对穿,可人也是狼狈之极的从马上滚落下来。
这两名盐丁都是胳膊脱臼,倒也不是什么大伤,找个郎中来也就治好了,可这要是在战场上,骑兵落地,兵器迸飞,那就是个死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