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吾的殿内,是尔等随意集聚之地吗?”少康见两人谈论热切,心里一阵不耐。
云涧闻言,抬了抬眼皮,直直的盯着少康看了良久,才旋风似得消失在原地。
纯狐一怔,化为浓雾,也消失了。
殿内,只余下少康一人。
满殿狼藉,似乎是为独留着备上的特色节单,与夜色弥漫间凑出一丝一缕孤家寡人的凄凉和悲情。
而这孤家寡人,自然是少康。
许久,少康仰头大笑:“哈哈……倒是吾解不了这情劫,真可笑。”
山林幽暗,暗夜迷惑……
自西北处,一团黝黑泛着紫意的烟雾翻涌而来,瞬间席卷半片山林。
烟雾定在林处一处空地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从当中走了出来。
少年衣裳不整,面色憔悴惨白,惨兮兮的像是没了魂的孤魂野鬼。
他走了几步,从烟雾中又走出了一个美姬,美姬眼角黑纹晦涩,她脚步不离的跟紧着少年,少年每走一步,她就跟进一步。
半晌,天色渐渐清明,她才道:“少君,时日不早了……”
少年停了,低低笑道:“时日不早了?哼,怎么,要孤催着去解除封印?”
纯狐眉眼一挑,黑纹深了几分,她冷声道:“少君不可以儿女私情毁君上大计!”
云涧转身,周身凝重,“大计?哈哈……若不是……我管什么大计,若不是你,若不是寒浇,若不是这千年恩怨,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你现在跟我谈大计?”
纯狐凝眉,九尾倏地竖了起来,“少君这是何意?”
云涧笑了,“呵呵……我是何意?我已经尽力的离他远点……你给我时间缓缓不可以吗?”
他蹲在地上,似乎不介意的体内的仙元,越是疼痛,越是觉得好受。
他现在发现,他都不敢面对少康,他怕万一他松懈了,体内的寒浇出现,结果会怎么样,他不清楚。
他只是尽自己一切的努力,不给少康造成一系列的危害,尽管少康也许并不在意。
或许,哪天他可以完全控制住寒浇,又或许哪天他不在了,这样也行是最好的吧。可是,总是有那么些人会一直拼命的在他耳边念叨着,恩仇大计。
三千年那么久了,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在他最孤独的时候,大计中的人可有人陪着他,哪怕是一刻也好。
没有,没有一个,只有少康,即便他一直知道少康只是顺手。
可是,人就是这样,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就会认定了这个人,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纯狐怔怔的看着他,心里一阵痛惜。
总是有那么些人,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感同身受。
她想,她大概是在心疼云涧吧。
不是那个强势的视任何性命如草芥的寒浇,而是一心受情所困的云涧,也许轮回转世,戾气消散了,也许是少康触及了他心里最为柔软的那部分。
而这,也恰恰是纯狐最为感同身受,令她想起寒浞。
千年前的安邑王城的宫宴上,纯狐一身绛红的舞服,翩然起舞,众人皆是恶寒猥琐,唯独寒浞一人斟酒对着她微微示意。那一眼,便望了千年,陷进去,也就不愿意拔出来了……
情这一字,入了眼,便再难脱身而去。
纯狐如此,云涧亦是如此。
第25章 剜心救父
黝黑而又幽暗的阴影里藏着怪异而又令人恐惧的事物。
窄小而又逼仄的空间,让人不自主的感觉到窒息。
黄土深处的墓道里,四周皆是粗糙而又湿腻的泥土,不足半室的空间孤零零的放着一定青玉石棺。清光泠泠的石棺素朴却泛着幽幽的阴冷玄妙。
云涧眉眼潜意识的紧蹙,脑海里却像是炸开了锅,乱的厉害。
千年记忆一朝至,关于玄秘、身世、血腥以及一丝一毫所属寒浇的记忆,在一寸一寸卷土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云涧整个神智。
他晃了晃身躯,捏的严实的拳头松了又捏,捏了又松,坚固的指甲直抓的满手血渍,他却不甚在意。
五指捏到极致后,整个人忽的放松了。
及膝的墨黑色衣摆顷刻间被一阵墨紫侵染,面孔不停的变换着,时而是眉眼紧皱的云涧青涩容颜,时而却是寒浇清浅而又恶劣的笑意……最终终究还是魔胜一筹,细长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