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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他不在了,毕之也会好好地话下去吧。
就像是过去的两千多年一样。
可是,还是好不甘心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星辰在夜空中缓缓移动,城市的灯光也在慢慢地一盏盏暗下去,街上的车灯也变得稀少起来。
扶苏站在风中,像是一尊雕像一般,许久都没有动弹过一下。而他肩上的鸣鸿却闲不住,不是歪着头来理自己的翎羽,就是习惯性地为扶苏整理着飞散的头发。不过扶苏的头发不及胡亥的长,鸣鸿尝试了数次,均以失败。不过它倒是从其中找到了新的乐趣,独自跳来跳去地追逐着风中飘散的发丝,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鸣鸿停下了动作,扭头向黑暗中的某处看去,眼神锐利。
扶苏若有所感,顺着它的目光转身看去,正好看到从黑暗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风衣的男子。
这名男子穿着一双皮质长靴,走路却悄然无声,风衣的衣摆在风中翻飞,就像是御风而来。他那双妖冶的眼眸正毫不客气地凝视着扶苏,就像一柄技开了刃的利剑,煞气十足。
“令事大人,好久不见。”扶苏勾唇一笑,气势上却完全不输于赵高,毕竟他是始皇帝一手培养的继承人。
赵高闻言一怔,开口时却是毫无情绪起伏的声调:“这个称呼,倒是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呢。”
扶苏喔在身后的手无法抑制地攥紧。这人,是在炫耀他在自己死后,当上了大秦帝国的臣相吗?深吸了一口气,扶苏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因为纠结此事并不能对他有任何帮助。他理了理思绪,缓缓问道:“约我见面,所为何事?”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场面,扶苏面对的,其实就是杀死他的元凶,可他依旧神色冷静,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
君子报仇,千年不晚。
赵高在扶苏面前停下,把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示意他打开。
扶苏没有迟疑地把锦盒接在手中。
这种看似没有戒心的举措,让他肩上的鸣鸿扇动了两下翅膀示警,但扶苏依旧毫不犹豫地开启了盒盖。
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两颗拳头大小的玉球。
左边的一颗是黑玉的,右边的一颗是黄玉的。
“这是……”扶苏疑惑地皱了皱眉,赵高不会随便拿两颗普通的玉球来给他看的,这两颗玉球肯定大有来历。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桑,其暝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此乃烛龙目。”赵高的声音平仄全无,一板一眼地说着,听得人极其不舒服。
“其暝乃晦,其视乃明……闭眼就是黑夜,睁眼就是白昼的烛龙之目?”扶苏有些吃惊,他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相反,当年他的父亲始皇帝也多少帮他看过一些上古时代传下来的神器。再加之重生后,在哑舍也看过许多奇妙的古董,按理说不应如此失态。
可是这是烛龙之目,传说中的那条烛龙!
按理说,那眼睛不应该这么小吧……而且看起来好像非常普通的样子。
扶苏忍不住开始在心中泛起了嘀咕,脸上的表情也不禁带起了些许疑惑。
“其实这两句,并不是单单只有这两种解释。”赵高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伸出手虚指这那两颗玉球,“暝乃模模糊糊飘然之意,晦乃月尽,是阴历每月的最后一天。而视就是看到,明乃清晰之意。”
“也就是说,在朔月之夜,便能看到什么?”扶苏觉得赵高解释得未免也太过于牵强,只是随意地跟着他的话茬问下去。
“左眼可观过去,右眼可看未来。”赵高淡淡说道,“用手碰触,之后闭目即可。大公子若是不信,尽可一试。”
扶苏仰头看了下夜空,并没有看到月亮的身影,这才发觉今晚正是朔月之夜。扶苏又低下头看着锦盒中看似平淡无奇的玉球,并不甚感兴趣地说道:“所有人的未来,不就是步入死亡吗?死亡有什么好看的?”
“哦?没想到大公子是如此洒脱之人。难道你就不好奇,自己将来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去?”赵高的声音明明听起来特别的阴森,但却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
扶苏双目清明,没有任何动摇。他把盒盖盖上,递了回去,直视着赵高意有所指地轻笑道:“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这种事,并不是特别在意。”
赵高的唇角弯了弯,却并没有接过那递过来的锦盒,而是锲而不舍地劝说道:“其实不光可以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