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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味道也还是记得的,蛋煮得有些老,很甜,他还记得那时候吃得很是仔细,一口一口吃下,那种甜居然蔓延到回忆中挥散不去。
林九用筷子狡断了面条,有一些失神,那时候吃的也是面的。
大一那年的生日是在宿舍里过的,周末和五一的假期撞在了一起,宿舍了除了阿就只有特意留下来的唐稼了,那时吃的也是长寿面,是他煮的,白水清煮,加了一点盐,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其实,看唐稼吃东西对于烹调者是件快乐的事,不同于林九的细嚼慢咽,唐稼吃得很快,还带着满足的呼噜声,明明是清淡无味的东西,却吃得那么快乐,以至于忘不掉那模样。
恍惚间面已经凉了,林九只得放下筷子,结帐离开,这时,天已经黑了大半,再坐车回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了。
明明没有吃下多少东西,胃却满是胀腻的感觉,忍不住灌下一整杯水,才冲淡了那股甜味。
林九用清水洗去了发胶,用干净的布擦了擦头发,才翻开学生们的作业批阅起来,周末及五一,又是一周空闲时间,他不觉有些失措,人一闲下来便总忍不住想事吧,静不下心,也就不再看那些作业,任它们这样摊放在自己的桌上。
接近夏天的温暖是带着些躁热的,也是这教师宿舍边种了树,天气一热,还有些树荫挡着,屋内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呼呼地吹着却不见凉爽。
林九手里捧着的是前些日子在图书馆借的《恶之花》,他时常会抽空去图书馆借书的,生来就喜欢看这些东西。
其实,唐稼和他不同,他是个真正聪明,讨厌看书的人,但是一到了夏天,他总喜欢和自己一起去图书馆,那时候两人的关系还不是情人,一到周末,唐稼总喜欢跟着林九去图书馆,时常是趴在一边看他看书的模样的,趴着趴着就会在空调的凉风中睡着,其实那个时候林九是看不进书的,也只懂得用眼一遍遍描摩那人的模样,很好看的睡颜,像个不设防的孩子,有一张漂亮的薄唇,却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吻他…明明不是确定了的关系,唐稼却总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吻他,用唇舔湿他的唇,贴合,亲吻,可他其实是一直醒着的呢,那样黑暗的夜,明明贴合的皮肤都发着烫,却还要粉饰太平。
林九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唇,有些冷,找不到另一个炜暖它的温度。
“唐稼…”林九发觉,原来不自觉地,他居然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呵,也是,是真的有些想他的。
其实他早就不恨了,他只是习惯了等,等他来,带他回去,林九知道,唐稼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5。
五一假还没有放完,班上的数学老师就先回来了。
看见林九,也很温柔的打了招呼,耳朵上多了两枚银色耳饰。
女老师已经二十六了,是自己从前教过的学生的姐姐,两年前就是他帮她进的这所学校。
林九朝她点点头,看着她的耳垂,只一响,才轻道,小心别沾了水,指不定会发炎。
女老师不自觉问道,林老师,你那个真的是耳洞阿?
恩,林九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她才自觉多嘴了转移了话题,说是陪朋友在珠海玩,另外一人提前有事,就先回学校来了。
两人一起吃过午饭才分别的。
林九忍不住又走到了那棵挂着路灯的白杨树旁。
那个铁盒还是静静地躺在原本的位置,他又把它挖了出来,满是纸片的盒子底部只有一封完整的信,里面有一只蓝色耳钉。
其实是一对的,另一只在唐稼的耳朵上。
他们真正发生关系是在大二下半学期,两人都喝醉了,而他,潜意识里顺从了他的求欢。
其实,唐稼的技术是好的,至少第一次的时候他感觉到的不只是纯粹的疼。
那时候应该是两人的关系最甜蜜的时候吧,那个人硬是央着自己和他戴一对同款的耳钉。
蓝色经典款八边钻,很漂亮,同样记得深刻的还有打耳洞的疼痛。
唐稼本来就有耳洞的,林九的耳洞却是唐稼亲手打的。
用烧红的针扎穿耳骨,那消毒过的耳钉扎过伤口固定好。
明明很是小心了,最终还是发炎,化脓,疼了好久。
只他歉意爱怜的眼神,到底敌不过疼痛来得深刻呵。
那是第一封信,他说,阿九,生日快乐。
耳钉没有丢,信也没有丢,到底舍不得。
林九是个纯粹的gay,可唐稼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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