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到了外交部长伊加尔·阿隆。
“阳光普照,鲜花怒放。”哈里尼开始吟诵哈伊姆·纳曼·拜力克的古典希伯来诗文。《屠戮城市》一文讲述的是犹太人在1903年残忍的基什尼奥夫(摩尔多瓦共和国首都)大屠杀中的孤立无援以及国际社会对他们处境的漠不关心。哈里尼没有吟诵下一句“刽子手杀害了”,而是指着远处说:“以色列的旗帜在迎空飘扬。”
阿隆开始哭起来。其他飞机也在特拉诺夫着陆。沙尼从驾驶舱往后走向飞机一侧的舱门。“飞机上的人数大致差不多,大家坐着的方式也跟出发时一样,除了奔驰车的方向颠倒后变成了面朝前方。我们着陆的时候,第一个迎上飞机的是拉宾总理,他看上去非常兴奋。拉宾第一个跟我说话,而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约尼在哪里?’他想亲眼看看约尼的尸体。”
侦察营士兵都离开了飞机。穆吉走出来的时候,佩雷斯转过身问他:“约尼是怎么牺牲的?”
“他第一个冲出去,然后第一个倒下。”穆吉这么回答,没有做更多详细的解释。
外面是一阵喧哗的场面。只见丹尼·达刚对阿米兹喊道:“快点,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开奔驰车走吧。”阿米兹开车,而其他侦察营士兵都挤在车的后排。当他抵达基地的时候,阿米兹停好汽车然后关了引擎。后来,他们再次启动的时候,尽管试了好几次,点火装置就是没了反应。丹尼跳下车,看到了侦察营的创始人亚拉罕·阿南,他一直在基地等着大家。阿南让丹尼告诉他,约尼牺牲的过程到底是怎样的。丹尼说起了他仅知道的一点信息:在恩德培他接到肖转发的一个报告,说约尼的伤势不重也不轻。不过,后来他听说约尼在飞机上牺牲了。“这两件事情不太吻合。”丹尼说。就在这时,哈森医生刚好经过他们身旁,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亚拉罕和丹尼赶到了医院,发现哈森医生正在那里从包裹里取出装备然后收拾起来。他好像还不能接受他所钟爱的约尼已经牺牲的事实。亚拉罕开始质询大卫医生,似乎认为他没有尽一切努力去抢救约尼,或者出了差错。一脸沮丧的大卫解释说,他从来没有报告说约尼的伤势不太严重。反而,他及时地意识到这位指挥官的伤势处于紧要关头,并且做了他认为必要的施救措施。几分钟之后,阿南的问题结束了。这位军官的牺牲已经成为一个无可置疑的事实。阿南曾经千方百计把他任命为侦察营的指挥,把他看做能够继承自己使命的人选。
“亚拉罕的所作所为,”约尼曾经提起过阿南,“绝对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他主动请缨建立了一支新部队,一支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的部队。尽管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他却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了这支部队,其丰功伟绩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现在,阿南带着沉重
的心情离开了医院,沿着基地的小路前行。几年前,他就是选择在这里建立了侦察营。这是他的骄傲和成就所在,而且他对侦察营的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那天晚上,他驾车到耶路撒冷和我见面。然后,从我的公寓前往我们父母的住处。早在一年前,约尼就主动提出在父母出国期间让他住在父母那里。阿南接受了。那条哈伯兹姆大街就是为纪念1948年独立战争时在邻国克敌制胜的英雄营队而命名的。那个时候,在侦察营服役的阿南还只有17岁。现在已经45岁的他,知道自己患了无法治愈的疾病,而且自己的生命也在走向终点。
军官和士兵们都充满了一种自相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因赫赫战绩和荣归故里而陶醉,一方面又因失去率领他们奔赴恩德培的指挥官而悲痛。这次行动依然历历在目,而更深刻的记忆将会在几天或者几年以后浮现在他们大多数人的心头。
“我们到达基地的时候,甚至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的兴奋。”阿莫斯·格伦说。“侦察营的所有人已经完全远离了行动之后的喜庆氛围,远离了一切的公共活动……和其他许多人一样,我所感受到的只有空虚和失落。”
在密集的办公区的一间屋子里,聚集了一些后勤人员。从打开的房门里,他们看见凯旋的士兵从装甲车里爬出来。当然,一些人表现得非常兴奋。这时,一位军官过来宣布:“指挥官牺牲了。”士兵们一下陷入了沉默。他们中有一名机械师阿维·罗林斯,曾经在星期五
帮助维修过奔驰车的发电机。和其他许多后勤人员一样,他认识约尼已经好几年了。
“约尼很欣赏我,而我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阿维说。“在他担任侦察营副指挥的时候,我有一次工作到很晚之后才去餐厅。当时侦察营有一群野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