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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汗湿透了肩胛的方榕。
“还行,还行,大叔你不用管我,只管往前走,落不下我的。”方榕一边抹着微胖的头脸上大量渗出的汗水,一边微微有些喘息的继续卖力走着,回答着。
“方先生,要不咱们还是歇歇吧,咱们已经走了两个多钟头了,后面还有二十多里更难走的山道要走,不能着急的。”善意的规劝着,韩二首先在山道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大叔还是你厉害,一天之内居然能走这么一个来回。现在连汗都没见怎么出,你瞧我这汗出的。”方榕也在相邻的一块圆石头上坐下,顺手脱下了已经被汗浸湿的外衣。
“都走了一辈子习惯了。呀,方先生,可千万别脱外衣,山风厉害,小心感冒了。原本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韩二一看方榕脱下了外套,急了。
“大叔没关系,没看我这一身的肥肉吗?不碍事的。”方榕隔着湿乎乎的黑色长袖T恤,轻轻拍打着微凸的肚皮,笑了。
在这只有山风轻盈阳光灿烂的群山之间,汗水淋漓的他竟有种分外轻松的感觉。就连一直压着心头的沉重,似乎也淡漠了不少。因此,感觉不错的他和韩二开起了玩笑。
“真是辛苦方先生了,让您跟着我走这么难走的山路去见我们老太爷,汗都流成这样了,您还能笑出来,以前那些人,大多走到半路就开始叫苦和埋怨了。难怪我们老太爷这么急着要见你。”听了方榕的回答,韩二忽然感叹了起来。
这一说,方榕倒好奇了起来:“以前那些人?难道大叔是专门带人进山的吗?”
“不是,我主要是带一些老太爷要见的人进山,除了那些人,要进山的城里人一年里也没几个,根本不需要专门的带路人。”回答的同时,韩二黝黑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茫然。
“哦?老太爷经常见外人?”方榕自然注意到了韩二脸上的细微变化,不过没往心里去,倒是韩二的话引起了他很大的好奇。
在当年注意到聊城范围内有名这个韩家寨的老太爷时,坊间关于他特立独行的各种五花八门的传说就给方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仔细过滤之后,当时的方榕发现最后呈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个连他的阅历和经验都无法理解的怪人。
有谁自小就几乎不出自己家的院门?有谁自小到大能每天把二十一二个小时消磨在自己的炕上?而且就这样一过就是近八十年?要是残疾人,自然可以理解,可这是个绝对健康的人啊。
要是光这样,还可以认为这是这世上不多见的可以被称为废人的超级懒人。可就是这个人,在二十岁的时候便以他的诗文压垮了当时聊城最有名的一群文人;三十岁的时候,竟躺在家里,约见并收服了当时那兵荒马乱的年代里聊城周围三百里内最大的土匪头子黑鹰,不但使黑鹰解散了号称有三千之众的匪帮,还让洗心革面的黑鹰拜倒在他炕前成了伺候他近三十年的侍者。
最具有神奇色彩的就是在他四十岁前后,一场罕见的瘟疫席卷了整个聊城周围的山里,那瘟疫来势之凶猛,死人的速度之快,引起了整个聊城周围方圆好几百里的人的高度恐慌。
刚开始还有聊城和聊城附近的医生进山想控制疫情,可在他们自己都相继毙命于瘟疫之后,疫情被渲染到了让人不能置信的境地。
聊城相邻的村镇开始武力驱赶凡是聊城方向过来的路人,拒绝他们入境。聊城城内,陷入恐慌的人们为了自保,都自发的联合了起来约定,杜绝一切的山里人,动物和东西进入城内,疫情最严重的时节,甚至都有聊城人自发组成的护城队二十四小时把守着一切从山里通往聊城城内的路,拒绝一切外人入境。
就在这个危机的关头,就是他派已经跟了他十年的黑鹰往疫情最严重的各处送出了一张奇怪的药方,就靠着他这张又是药草又是符咒的药方,来若洪水的瘟疫悄悄的褪却了。
当幸存的那些感恩戴德的山民们一波一波的涌向韩家寨表达他们的谢意的时候,他的门却紧紧的闭着,门口只有面目狰狞犹如山神的黑鹰按照他的吩咐,不停的阻拦着越来越多的山民。
成千上万的山民整整围了他的院子七天,而他的院门也硬是七天没有打开。
最后,在黑鹰的劝说下,实在没有办法的山民们只好装着一肚子从韩家寨人的嘴里挖掘来的,关于他的种种或真或假的传闻离开了。
因为就算在韩家寨,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他这个人。所以他们得到的,也只能是传闻。
自此,他成了韩家寨,乃至整个聊城方圆数百里山里人心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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