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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认输了;你到了此刻还防我如斯。咱俩虽非一母所生,但兄妹多年,难道不顾半分手足情谊?”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可不吃你这一招。”
我气结,再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整了下袖子就要告辞而去。
不料门前突然闪出了一个小身子,将我撞到在一边不说,还哇哇地坐我腿上大哭。
奶口匆匆赶来,被我发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以为我要怪罪,也不管皇孙,腾地就跪下磕头。
我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转过头去招呼二哥:“儿子哭的这么厉害,你这当爹的也没个动作。”
却见二哥走了过来,抓了抓小娃儿的脚,又拉了下他的胳膊,就是不懂怎么把他抱起来。
我讪笑,终是自己起了身,托起娃儿,打发了省悟过来的奶口,偏将他放到二哥怀里。“连抱娃儿都不会,也算孩子他爹?!”
二哥罕有的红了脸,硬撑道:“谁说我不会!我六岁的时候就会抱你了。”话出口才觉出唐突,连忙又住了口。
我心头一动,忙舒了眉头,面上只是笑,戳着娃儿的脸蛋:“可怎么我就记得你欺负我了?”
娃儿见有人抱,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轻轻地捋着他的额发,似真似假地叹气:“你爹比我长,欺负我就罢了,你比我小也整天欺负我。”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们站得很近,而中间,一同扶着个流淌我们秦氏血液的孩子。我抬头,目光灼灼地看他:“哥哥说呢?”
他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言语。
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掏鸟蛋。窝筑在树梢边儿上,谁的手也不够长。大哥不服气,就对兄弟姐妹们说,谁能把蛋给弄下来,就把长信侯送的大宛马给了他。二哥二话不说,立马就爬了上去,冒着摔下去的危险也要往那细枝上爬,最后鸟蛋掏到了,可二哥却悬在树上半天,要几个侍卫合力才把他从上头救了下来。
我在心里笑自己:这样一个对自己都狠的人,你居然想他对旁人人怜悯?我终是放弃,转身离开。行到门前,突闻他叫唤。
却听他道:“二哥与吐蕃王子并不认识,但恰好知道一位吐蕃友人,对中原文化极有兴趣,如妹妹不弃,明日会带同赴宴。”
我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二哥却没再看我,手势僵硬的逗着儿子玩,“你小时候可比他皮多了,能不招人欺负么?”我笑,低眉敛目;躬身出了门。
20、惊鸿
因为眉疏;我不笑的时候;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揽镜自照;自己央求二哥的时候;究竟是一副什么可怜相?
饱蘸黛墨;将眉峰高高拉起;像要勾破那一切伪善怯懦;划出一道凌厉的狠。
刚搁笔;向秋便来报;二哥已携贵客临门。
我不急不忙,看了好一会儿镜子,才问:“我好看吗?”
向秋咬着下唇拼命点头,却禁不住泪水流了满面。
我悠悠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我身边,让她趴在了我膝上哭。
“本宫画了妆,不能哭。你就帮着把我的份一起哭了吧。”
抱香进门看见,也不禁红了眼,擦干了泪才说:“大爷的人也到了,正于后堂休憩。”
我起身,披彩衣,着脂粉,将自己打扮得浓妆艳抹,艳丽妩媚。抬头挺胸,昂然入座,果然惹来一阵交头接耳之声。
我强自镇定,转着眼珠子向二哥旁边那人看了一眼。
吐蕃王子德赞林森身量高大,相貌堂堂,完全不若我想象的粗鄙。只是不知是不适应宴上的靡靡之音,还是不喜欢大家猥嫚的低语,他眉头拧的死紧,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转过头,目光箭一般朝我射来。
我一愣。随即卧倒在椅靠上,半眯了眼对他笑。
他似没有料到,脸上由红转黑,如打翻了七彩染缸。
二哥见势色不对,站起来就要离开。事不宜迟,我赶紧拍了拍手,一帮搔首弄姿的男人便从侧门鱼贯而入,纷纷来到宾客身旁伺候。
抓起递过来的酒杯,我顺势往男宠身上一挨,朝宾客敬道:“今儿个多谢大家伙赏光,参加本公主的生辰宴。”
“我生性随达不羁,因不喜宫中生活拘束,久不回京,与各位臣工疏于联络,是本公主的不是,先给大家认错。”说着猛灌了一口。“幸得太子体谅,为我在府中广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