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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道理。”他沉吟,恍然大悟,“那该如何买最公道?”
“杀!”她眸光一闪。
子言胸口一紧,眉毛微挑,“就为了几颗桃子杀人……似乎……”
她呆了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谁那么想不开要杀人哪?我说的是杀价。”
“杀价?”子言听也未听过这个词儿。
“对!”一说起这个,爱爱兴致勃勃起来,小脸兴奋到通红,“不管甜或不甜,先杀价再说,他说一斤三钱,两斤五钱,你就偏偏杀成一斤两钱,两斤三钱。”
“可是倘若买到了不甜的桃子,就算便宜了两钱,那又如何?”他不解。
“甜不甜你根本不知道对不对?端看老板的良心了,假若他有良心的话,就不会敲你当冤大头还塞酸桃子给你,倘若他没良心的话,先杀他个七晕八素他也会卖酸桃子给你,”她嘿嘿一笑,“不过一般的小贩一听你杀价的架势,就会知道你不是个好欺负的雏儿,自然也不太敢卖酸溜溜的桃子给你了……反正不坑你,他还可以坑别人,这就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他听得人神,半天才迟疑道:“我……以前从未听过这种道理,很是新奇。”
“这可是我们市井小民买卖攒钱的不二法门之一,”她斜睨着他,“你……大概从来不需要亲自买菜买水果吧?”
他一脸惭愧,“呃,那倒是。”
“所以了,听我的准不会错。”她又得意了起来。
“噢。”他傻不隆咚地征怔点头。
“你平时在家里给人照顾得好好的是一回事儿,可是现在出门在外,就要学着精明才不会给人骗了,”她细细叮咛,活像个紧张操心的小母亲,“知道吗?”
他微笑了,眼神漾着浅浅的温暖与喜悦,“知道。”
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突然闷闷地道:“啊,说得口都渴了,真应该要跟你收演讲费的。”
说也奇怪,一遇到他,可是自动心软少敲了很多的竹杠。
改天她得找个大夫看看自己有没有毛病,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症状?一下子欢喜,一下子忐忑,一下子心里莫名其妙甜滋滋起来……
他失笑,替她夹了香辣可口的干丝条儿进碗里。
“多吃点吧,就当我请的是谢师宴,可行?”
他的笑容又惹得她的胸口猛地一咚!
她没来由地叹了口气,“……就只好这样了。”
光是看着他对自己浅浅一笑,她就啥事都忘了要计较,本能就只想傻傻跟着回以笑脸……这种情形实在太诡异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纳闷至极,“奇怪。”
怎么会呢?
“你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突然的举止。
“我在想我是不是病了,”她茫然抬头,困惑地道,“怎么你对我笑了一笑,我的心脏就跳得乱七八糟,我肯定是病了。”
咦?
子言胸膛蓦然一紧,一股强烈的狂喜感瞬间涌人了脑际—
诗经有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所以……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晕陶陶了起来,快乐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爱爱……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东西是真的、是假的?”
“你……你喜欢我?”他屏息,直接冲口而出:
轰地一声,爱爱小脸乍然躁热火红了起来!
“不、不要乱讲……谁、谁喜欢你了?”她结结巴巴,吞吞吐吐,“我、我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
子言一颗心从高高的云端瞬间摔了下来,他玉面微微变白,“你是说……你不喜欢我?”
他的神情如此震撼与苍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看得爱爱心下猛地一疼—
“也……也不是这么说的啦。”她低下了头来,开始手足无措地搅拧起自己的衣袖子,“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嗳,这叫我怎么说呢?”
傻瓜,笨蛋,书呆子……就算当真喜欢他了,叫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当场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承认呢?
好歹她也是个女的,是要矜持矜持的!
子言一时之间被搞懵了,他睁着清亮深邃的黑眸,瞅着爱爱娇红的脸蛋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这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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