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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噗地喷笑出来,“哇哈哈哈……”
子言被笑得俊脸都红了,最后干脆眼观鼻鼻观心,捧着茶小口小口轻啜着,打算等她笑完了再问个详细好了。
只是他好生纳闷,从来他都不是轻易可以引人发笑开怀的那种开心果呀,怎么她一见到他就高兴成这样?
诗经有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可是像她“喜”成这模样的,倒也稀奇少见。
想着想着,子言突然有点脸红心跳,心下暗忖—该不会是……她有点喜欢上自己了吧?
撤下了满桌的宵夜,爱爱也总算笑到甘愿停了,子言吁了一口气,不敢再问她到底在笑什么,怕她又忍不住一笑又是小半个时辰,就算听着她的银铃笑声很悦耳,看着她的欢畅容颜很养眼,他也怕她笑到太过分岔了气。
于是他再度提起很严肃很认真的问题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回青楼了?”
“好哇。”她很是干脆。
他反而吓了一跳,“真的?”
“当然,那个地方一点都不好玩,我干吗继续在里头搅和?”她闲闲地道。
他还以为要耗费大番唇舌才能够说服她脱离风尘,没想到轻轻松松两三句就解决了,害他在腹里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登时无用武之地。
“那……”
“多谢今日宵夜的招待,赠饭之恩改日有空再谢,我要先回去了。”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有点不舍得,但是夜这么深了,她得回去报个平安,免得多多误以为她身份泄露给扣押在妓院里,还有,巡案大人要大力肃赌这件事也得回去好好商计一番。
听到“回去”二字,他又紧紧张张起来。
“你要回去哪里?
“我……”她眼珠子一转,“回我家呀!”
他失声惊问:“你有家?”
“是人都有家,就算乞丐婆子都还有个寒窑呢!”她笑眯眯,“为什么我不能有家?”
他被问住,“不是这么说的,可是你不是先为乞后为……如果有家,为何还需如此沦落?”
她似真似假地道:“有家缺银子啊,我不出来为生计打算怎么行呢?”
他叹了一口气,无比怜惜,“朋友有仗义疏财之风,你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够过生活?或者,你想做个小生意?”
一听到钱,她的眼睛整个亮了起来,生平对钱的一大宗旨就是“不拿白不拿,拿了就不白拿”
可是她顿了一顿,突然又觉得这样捉弄暗坑一个善良正直傻不隆冬的书呆子,有点于心不忍。
心下强烈矛盾挣扎,她僵硬地摇了摇头,好不痛苦地挤出了一句:“不……用,我是有骨气的人,拿你的银子……不应该。”
呜,把送上门的银子往外推,这种感觉真的好心痛……“
“可是我真心想要帮助你,”他急急道,“你千万别跟我客气,相识即是有缘,你拿了钱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脸色很是难看啊?”
她差点控制不住就点头了,忍得小脸都憋白,最后毅然决然往外冲去。
“不用了。”啊,好痛苦啊!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愣,急忙追问。
“我叫爱爱。”
爱爱……
他咀嚼玩味着她的名字,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不自禁竟痴了。
就在史药钱赌坊里硝烟味浓重弥漫的当儿,浑然不知家里已鸡飞狗跳鹌鹑蹦的爱爱有些失神儿地走到了门口。
阿东、阿西、阿南、阿北均是一身黑衣人打扮,正狗头狗脑地溜至大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纷纷呆住了。
“爱姑娘?!
他们惊呼,急急忙忙围了上前,七嘴八舌关切道:“爱姑娘,我们以为你给人抓走了,都心急得要命呢!”
“是呀,盈姑娘还要我们连夜潜人青楼把你给抢救出来,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呢?”
“盈姑娘和多姑娘可担心得不得了……”
“唉呀,得快点跟盈姑娘和多姑娘报声平安才是。”
还不待爱爱开口,就已经有人扯开喉咙报告去了。
热闹的赌坊大厅里到处都是赌客吆喝和赌具叮叮咚咚的响声,爱爱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露齿一笑,敲了阿南一记。
“你们就扮成这样去救我?也不怕走在路上给巡城衙卒当贼抓了?”
阿西、阿南、阿北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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