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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再见,一个时辰。”
“张兄……”
人影一闪,再闪,蓦尔消失在右方的竹林内,隐约可看到竹枝微动,人影已杳。
尚义小筑的人恨重如山,人人磨拳擦掌,誓为朱礼三爷和十五位弟兄复仇,集合所有的人手,准备全力以赴,以潜龙精舍为目标,势在必得,誓不两立。
第一步行动,是擒捉眼线,以便取得有关潜龙精舍的机关埋伏布置与里面主要人物的动态,这是知彼工夫最重要的第一步。
所有的消息,以活口的口供最可靠,因此擒眼线与捉精舍的人,以活口为主,在各处设伏布网张罗,行动展开快速,进行得如火如荼。
潜龙精舍的人,一而再计算太岁张失败,死伤甚惨,不得不采取关闭自守的策略,避免被太岁张报复蚕食,减少外出活动的人手。
因此,尚义小筑捕捉活口的措施,所收的成效有限,因为在外面活动的人减少了。
两个外表朴实的中年村夫,从镇西的小径缓缓东行,距镇仍有三里左右,两人一面走,一面用土音浓重的俚语,谈论今年农产的收成,偶或谈些香会期间,山上山下所发生的趣闻。
没有人相信他们是眼线,不论外表或谈吐,绝对是土生土长的朴实农夫,看不出丝毫可疑的征候。
三里外第一次伏桩,有三个尚义小筑的人,丝毫不怀疑两位农夫的身分,蛰伏不动不加理会,任由两位农夫有说有笑安全通过。
第二处伏桩不足两里,埋伏的四个尚义小筑高手中,领队人是尚义八将老四李黄。
李黄只是八将排名第四的编号,而非真名实姓,任何人升任,皆使用该编号作为身分地位的代表。
五位执事大爷的性质也相同,姓用朱,代表掌理该职务的权势;名用仁义礼智是编号次序。
不论对内或对外,皆使用职务与编号,升迁调补经常更替,但职务与编号却是永远不变的。
三爷朱礼与十五名弟兄被杀,随即派人补上了,因此,三爷朱礼仍然存在,只是人已经不同而已。
这位第四将李黄,原来的名号叫石敢当阎宏,是名列江湖十大力之一的风云人物,名号响亮声望甚隆,颇受江湖朋友尊敬。就任第四将李黄已有三年,是非常精明的老江湖。
四人潜伏在路旁的竹丛下,透过竹枝草梢,监视路两端行来的行人。发现可疑便会出面查证,露面之后,不论是否成功的捉到可疑的眼线,立即撤离,移至另一处重设埋伏。
远在半里外,便看清缓缓而来,有说有笑的两个村夫,起初四人皆不曾留意,并没进一步细察是否有可疑的征候,皆认为两人是镇上的普通村夫。
两村夫不可能发现路旁有人潜伏,毫无警觉泰然自若,低声谈笑缓缓经过埋伏区,向两里外的镇西街口信步而行,但小径弯曲,看不到陵阳镇的房舍,视线被草木所遮掩,小径前后不见人迹。
李黄的锐利目光,一直就目迎目送两个村夫,仔细察看两村夫的一言一动,是否有可疑的征候。
两村夫逐渐去远,已远出二十步外了。
李黄仍然目送两村夫的背影,突然眼神一动。
路上有一个小坑洞,右首那位村夫正扭头和同伴谈话,突然发觉一脚落空,本能的伸手一搭同伴的手臂,身形因踏空而前倾下沉时双脚一乱,随即向上升,跳前八尺挫身落地平稳地恢复原状。
这是身手矫健的人,非常了得的应变反应,此时此地的状况,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见得能办到这种电光石火似的绝佳反应。
“夏兄弟,咱们走了眼。”李黄吃了一惊,向身侧的同伴低叫,“这两个村夫,是伪装的高手,骗过了咱们四双眼睛,他们是咱们所要的人,追上去……”
四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小而清晰的阴笑。
李黄大吃一惊,大旋身一记猛虎回头出招自保,右爪一旋一抓,可发于体外的抓劲远及近丈,假使背后有人出手袭击,他这一抓即使伤不了背后的人,也会挡住背后的人凶猛的袭击招式。
一抓落空,人远在两丈外。
“张三!”他骇然惊呼。
张文季站在两丈外,手中有一根尺余长,小指粗非常直的小竹管,像一支尺八箫,但竹管很小,大概是所谓高音箫一类管乐器,但没有音孔。
“没错,那就是我。”张文季轻拂着小竹管,脸上有怪怪的邪笑。
“太岁张!”
“也没错,又叫太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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