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页)
:“皇上性情多疑,在每个大臣身边都有密探呢!岂止你取书一事,你的一举一动,皇上都了如指掌呢!前几天有人诬告你破滁州后,劫掠府库,夺取民财,皇上笑道:‘哪有此事?赵匡胤并不贪财,他只得了几担书。’皇上还替你辩诬呢!”匡胤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来,心念电转,却猜不出皇帝布置在自己左右的密探是谁。张永德又道:“皇上近来脾气极大,左右动辄得咎,一个个吓得要命,前些天,学士窦仪仅在文字上有一点疏忽,差一点被皇上杀了,还是宰相范质力谏,才留下一条性命。唉!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呢!”说罢,又是一声长叹。匡胤不敢插话,两人相对默然。良久,张永德幽幽地叹道:“兄弟,我倒是挺羡慕你呢!有劲就使,有本事就拿出来,一点也不用考虑是否会遭皇上的忌。”匡胤一怔,问道:“难道兄长竟遭皇上忌了!”张永德道:“谁叫我是太祖的亲女婿呢?皇上又是太祖的义子,入继大统后,常恐近亲不服,多方防范,事事设疑。我身处嫌疑之地,要想不让皇上疑忌,做得到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永德乃是把心腹话儿都对赵匡胤说了,匡胤心下感激,不由得不设身处地替张永德着想。想了良久,说道:“兄长放心,兄弟敢保兄长一定平安无事。”张永德精神一振,问道:“这话怎说?”匡胤道:“如今皇上登基还没几年,皇室孤弱,没几个皇亲国戚可以依靠,皇上春秋正富,还不会考虑身后的事的。况且皇上雄心勃勃,方有志于拓疆扩土,怎会自削爪牙了?再说兄长又素来豁达,不恋权势,而且一向忠心耿耿,皇上自是早看在眼里。况且皇上性虽严急,却是十分英明、仔细,怎能不知轻重缓急?又怎不知谁奸谁忠了?是以兄弟敢断定兄长决无近患耳。”张永德听他剖析入理,愁眉稍展,说道:“兄弟说的是!只是总得设法远祸才好。”匡胤道:“兄长职掌警卫,兵权在掌握之中,要想远祸,确当谨慎。兄弟愚鲁,见闻不博,然而以情推之;慎勿交通藩镇,慎勿交通内官,慎勿擅权处置,慎勿任用私人。不忤逆帝意,不得罪大臣,位虽尊而不骄,权虽重而不专断,这也就差不多了。却也不必学那信陵君醇酒美人;司马懿装病辞位;刘玄德灌园种菜;宇文邕假痴装傻。”张永德呵呵大笑,道:“兄弟读书渐多,肚子里学问大是不凡,金玉之言,永德铭记在心。”说罢,站了起来,说道:“酒也喝得够了!明日清晨即当赴援扬州。也不知此去胜负如何?”匡胤笑道:“这个,兄长放心。韩令坤绝不是懦弱之辈,前此撤离扬州,也是谨慎从事,算不得错。此番被严旨切责,必然羞愧含忿,力图立功自雪。他有精兵五千,加上兄长三千铁骑,扫荡南唐万余兵卒,可操必胜之券。兄长何必担心?”永德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唐军如是柴克宏为将,倒是劲敌,如今柴克宏死了,陆孟俊是什么东西,惧他做甚?”匡胤道:“不错,他挟胜兵渡江而来,进驻蜀冈,十日不战,扬州空城不取,坐失战机,是个无谋匹夫而已,敢保兄长一战歼敌。”永德道:“愿如吉言。兄弟,你驻守六合,只二千兵,面对南唐三万之众,众寡太也悬殊。如有缓急,千万知会一声,为兄定当星夜来援。”匡胤连声谢了。
第十九回 六合鏖战 二千破敌三万兵(3)
这张永德与韩令坤合兵之后,果然在扬州东门外全歼陆孟俊万余之众,此事表过不提。
过了几天,南唐齐王景达三万大军离了瓜步,向六合缓缓逼近,距城二十余里,设栅下寨。赵匡胤聚众将议敌。李谦溥道:“敌人太多,六合城卑,守亦不可,战亦不可,不如急速通知扬州,合兵一战,以策万全。”马仁瑀笑道:“李兄太也担心了。他挟三万之众,渡江也不劳累,却十余日不进兵,如今离城二十里下寨,设栅挖堑,战战兢兢,是心怯也。这样的狗熊,怕它则甚?明日开城一战,管保成功。”马全义道:“以少胜多,也不是不能,古代战例难道少了?却也没有死拼硬打能成功的。不如分兵设伏,攻其侧背——便如滁州战役一般,不知赵兄之意如何?”牙校苗训道:“六合一战,关系重大,如若败了,则寿州城下之兵腹背受敌,实是凶险不过;如若胜了,则我以二千之众,破敌三万,自然南征之战功居第一。‘六合’二字是什么意思呢?天地四方之间,谓之六合。六合大胜,定当四海扬名。”马仁瑀笑骂道:“臭道士,总爱说这些鬼话。”匡胤笑道:“苗训的话,是有道理的。他说的是这一仗的重要程度,是只能胜不能败的。仁瑀兄弟知敌心怯;谦溥兄弟知众寡悬殊;全义兄弟知不可力敌;也都是有道理的。然而,力敌不可,设伏也不可,六合以南,全是平原,小渠纵横,设伏何处?况且区区二千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