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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紧了脖子,大步流星的向位于上野车站边的家中走去。
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路边挂着写有‘立吞’字样蓝布门帘的酒馆里不时的传来阵阵笑声和说话声,透过昏黄的灯光和布帘的缝隙,艾飞甚至还看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亲的身影,他站在那里,正在一边往嘴里送纳豆,一边回过头去和身边的同伴聊天,看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可能早已经把家中正在为今天晚上吃什么而发愁的妻子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不远处的上野车站铁桥下,昏暗的路灯照射着路面,几十个身穿灰布大衣的男男女女弓腰缩背的抵抗着寒风,放在脚下的桌布早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在桌布上,放着一些散落的物件,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物品,有眼镜盒,刮胡刀,用来买菜的篮子,甚至还有人把家里的木盆拿了出来。除了这些日常用品,也有一些脑筋活泛的人想到了其他的办法,花钱购买一些纸张和烟叶,搓成卷烟出售——正式的香烟在日本是很少的,除了价钱昂贵,还需要凭票供应。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得到的——这里是上野区居民自发组织起来的集市,说集市不是很恰当,应该叫黑市才对——在日本语中,叫暗市。
战争给日本带来的伤害远远的超过那些被它伤害过的国家。没有办法,本来国家就小,资源又有限,经过十几年的折腾,有什么家底也都给折腾光了!现在的日本国民,说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有点夸张,用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形容却是绝对得体的。生活资源的极大匮乏让人民想出了自己的办法,就是以物易物。类似上野车站铁桥下的暗市,在日本到处都是,无非就是有大有小而已。
艾飞的脚步走近,立刻有期待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在这样的天气里做生意,简直是太辛苦了:“……”待到他走远,小商品的主人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扭开了头去。
离开电车路,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下了一道缓缓的斜坡,附近有许多人家,都围着竹篱或木篱。艾家围的是密密的木篱,一所整齐雅致的平房,算是相当雅致的所在。开门走进玄关,一边低头脱鞋,一边喊了一声:“回来了!”
“啊,你回来啦?”37岁的艾幸子快步跑出玄关:“辛苦了,今天很冷吧?”
“是啊,确实很冷。”艾飞把书包放在玄关的入口,举步走进房间:“今天吃什么?妈妈?”
“今天吃好炖!”艾幸子在儿子的身后把他的棉鞋鞋w|α|р;①|⑥|开;с|Ν尖朝外——为了出行的方便,才跟着他走进室内。
“好炖?”艾飞楞了一下,馋嘴的咽了口唾沫:“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今天是小飞君(这里的‘君’不是中国人熟悉的桑,而是更适合生活口语的‘坤’)的生日呢!你忘记了吗?”
“啊,是吗?真的忘记了呢?”艾飞不好意思的一笑,尴尬的挠起头来。
“小艾君的样子好可爱呢!”艾幸子笑眯眯的拿儿子打趣了一句,重新走进厨房开始了忙碌。
艾飞在客厅坐下来,伸长了双腿——已经到这个世界半年的时间了,他还是不能适应日本人盘膝而坐的生活方式,总要一个人占据很大的空间——这也是艾幸子和艾猪太郎最反对他的一点,本来嘛,只有不到5榻榻米的(约合12平米)的客厅,他身高腿长的,别人还怎么走动?奈何说了几次他始终不听,夫妻二人也只得作罢了。
看着艾幸子在厨房紧张的忙碌的背影,艾飞陷入了痛苦的自责中:如果当天不是横穿马路,自己应该……?嗐!想这么多做什么?现在说什么也都太晚了!
艾飞本来是21世纪初的一名大学生,主业是学习美术设计,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学校举办的剧社,各种的社团都有参加,算得上是少有的多面手,在刚刚进入到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某金融公司的聘书,甚至不用像那些被扩招进来的同龄人那样,为了毕业后的工作而奔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毕业前不久,竟然因为一次车祸来到了1949年的日本!日本?活见鬼,天知道上帝是哪根筋搭错了线,居然把自己扔到了这里?神啊,救救我吧?
也许自己不用换名字是这一次重生的历程里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吧?艾飞心中只有想着,自己附身的男孩儿原来的主人叫艾飞,今年18岁,是东京上野独立男子高中的一名高三学生,家中的人口嘛,母亲艾幸子,负责家务和伺候丈夫孩子,父亲艾猪太郎,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当年是关东军的一名少佐,战争结束的时候,被苏联红军俘虏,带往西伯利亚的米基科夫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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