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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书房里桌案床榻一应具备,眼瞅着孙权此刻的动作大有倒头睡在书房的架势,周瑜忙扯了扯他的手:“主公要睡在这儿?”
“要不然呢?”
“瑜去着人收拾下客房。”
“不必麻烦了,公瑾你在这陪着孤就好。”反手握住了周瑜的手,“孤累了不想动了,就在这歇会儿。”
周瑜还想再劝,但看着孙权忽然连眼睛都懒得再眨一下的模样,什么话都咽了回去被他攥着手和衣躺在榻上,孙权的手有点冷,半杯热茶也没暖回的寒意,只是怀抱却是热的。
周瑜被孙权半圈着侧躺在他怀里,原本就昏昏然的睡意更甚,只不过眼下孙权疲惫的模样着实是少见的让人心疼,微微抬起头看他,孙权抱得太紧,于是这角度也只能看到他开始蓄须的下巴颏。
伸手挑起一旁叠好的裘被,抻开盖在两人身上,桌案上的烛火还没熄,只不过瞧着眼下光景也是没机会再起身灭灯了,孙权累极的模样太过少见,于是这个少见里便掺杂了许多周瑜自己都理不清的微妙情感。
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抚孙权微皱着的眉,被他握住压下了,嘴里的话有些模糊不清:“公瑾安静陪孤睡会儿。”
这般表现当真是没事也给琢磨出事来,直觉孙权定然有什么烦心事难以决断,只是他不说,周瑜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得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腰侧阖上眼。
就在周瑜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人低低唤了声公瑾。
声音低哑得好似无意识的梦话,周瑜有些不确定该不该回应,桌案上的灯油燃尽,摇晃一下终是熄灭了,沉寂下来的黑暗里周瑜索性静静的等待孙权下一刻的反应。
良久之后没听到周瑜应声,孙权忽然微不可查的叹息,低头去找周瑜的唇,轻轻吻上了,干燥的唇角蹭着他的唇,仿若不敢大力一般浅啄一下退开,揽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才闭上眼睡去了。
七十四
柒肆
江东历来多阴雨而少冰雪,然而这几年的江东自打建安十三年以来冬日就一年冷似一年,除夕夜的丝竹笙箫里空中居然飘起了雪花,薄薄的一片片摇曳在夜空里,被灯火照得晶莹而通透,赤壁江陵的战火方方熄去,于是在四下奏响的歌舞鼓乐里,吴侯府上的除夕宴堪堪的显现出几分太平盛世的味道来。
周瑜陪着孙权跟众人喝了不少醇酒,此刻正混在一众乐师里弹奏那具五弦琴,微醺的醉意让他的琴声听起来随性了不少,孙权一边应付着众人喝酒,一边得空去瞅他,许是这屋里太暖的缘故,周瑜来时穿的那件银灰大氅被脱去挂在一旁,此刻正宽袍广袖的盘坐在琴鼓堆里拨弄五弦,众人皆知他有伤在身不能多饮,况且顾曲周郎之名虽然由来已久,但是真正听过他抚琴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一来二去在周瑜起身离席居然没有一个人要劝的,难得的太平,听听那难得的琴声,何乐而不为呢?
周瑜奏罢两曲,觉得酒意袭来,索性收了琴,也不起身,微微斜倚在一旁的雕花立柱上,笑盈盈的跟一众江东文武颔首示意,孙权在他琴音停止的一瞬已经注意到那人脸上的疲色和醉意,在周瑜半靠在立柱上接过侍从递来的暖汤时,孙权已经着人将他的大氅送去,说主公问他要不要到偏厢休息会儿。
闻言往孙权那便看,那人正恭谦的接过张昭敬酒,似乎是没注意到自己目光,这酒席不知道合适结束,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是次日清晨,况且除夕守岁自己那么睡过去未免太不合适,便摆摆手示意不必,趁着无人注意悄身离席去外头透气。
夜晚冷冽的空气让周瑜精神一振,方才昏沉沉的脑袋也清明不少,掌灯时分开始飘扬的雪花此刻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廊檐屋顶还有园中几株腊梅都覆上一层晶莹的白,抬手笼笼大氅的衣襟,颇带几分新奇的去接飘落的雪花,只不过那东西方落进掌心就融成一点水珠,湿湿冷冷的转瞬即逝。
周瑜还待再拢些雪花,忽然就被一旁走近的人握住了手腕,那人指尖抹去了他掌心的水珠:“公瑾看什么呢?”
回头弯出个笑:“主公又看什么呢?”
摸在掌心的手指还在轻轻蹭着,直到那处融掉的雪花被蹭出了那人掌心的热度,孙权才微眯着眼看周瑜:“孤出来看看公瑾在做什么。”
孙权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往日里总显得纯良的笑意里此刻便显出那么一丝轻佻,浅眸里盛了笑,于是那一分的轻佻三分的纯良堪堪又揉进了十二分的柔情:“公瑾在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