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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微妙的变化,未央都看在眼里。
後来秋无瑕也意识到皇后待他不如从前,想尽办法讨好。但裂痕一旦产生就再难修复如初,在讨皇后欢心方面,秋无瑕越来越感力不从心。
而三皇子秋无微对他们母子三人之间感情的微妙变化感觉比较迟钝,依然像平常一样。於是未央觉得,他有必要提示一下秋无微,让他跨过最後那道门槛。
毕竟,如果秋无微自己没有争权夺势之心,未央一个外人在背後怎麽推他,也都无济於事。如果可以让秋无微自己有心去争那东宫之位,离成功一定会更进一步。
一次,秋无微去景坤宫送泡茶的露水,回去的时候,未央送他。
途经御花园,在一棵古杨树下,未央停住了脚步。
这棵古杨树高大奇特,枝繁叶茂,重重叠叠的枝叶遮天蔽日,四季常青。枝干在离地三丈处分杈,向四周伸展,树冠繁盛,无数鸟雀在这里筑巢安家。
「怎麽了?」见未央不走,秋无微也停下来问。
未央指了指树下草坪。
秋无微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看见一只雏莺死在树下。
那雏莺羽翼还未丰满,身上光秃秃的,可惜还未展翅就已惨死。
秋无微心生怜悯,摇头叹道:「好可怜的雏莺,可能是不小心从鸟巢里摔下来了吧。」
未央打断了秋无微的话道:「三皇子有所不知,这雏莺不是自己掉下鸟巢,而是被其他鸟儿驮著摔下鸟巢的。」
「这怎麽可能?」秋无微大吃一惊,「鸟儿也会这麽残忍?」
未央道:「为了生存它不得不这样做。三皇子可曾听说过有一种名为﹃子规﹄的鸟?子规鸟不筑巢,也不孵卵哺雏,它们把卵产在莺巢中,让莺替它们抚养後代。雏子规成长极快,它们的体型不仅大过雏莺好多倍,甚至比母莺还大。
「它们为了独霸母莺的哺育,就把其他雏莺挤出巢外,等它们翅膀长硬以後,还会把雏莺驮在翼上,摔死在巢外。而当母莺回来之後,看到巢中仅剩的幼雏,还会把这个凶手当成宠儿,更加疼爱地哺育。」
说到这里,未央又指了指地上的死莺,「这只雏莺,就是被子规鸟驮著摔下树的。」
秋无微听後一阵唏嘘,久久不语。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残忍的鸟。
未央又道:「子规鸟虽然残忍,但它也只有这样做,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母莺能力有限,食物也有限,如果被其他雏鸟抢走了食物,它自己就会饿肚子。」
秋无微没有发表什麽意见,只是摇头。
未央望著他,不知道他究竟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
这时秋无微蹲下身子,掘土把那只惨死的雏莺给葬了。
未央见秋无微一点反应也没有,有些心急,一把握住秋无微的手,把话讲得更加明白,「皇子,你想做这只死在树下的鸟麽?」
秋无微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诧异,问道:「什麽意思?」
未央道:「皇后就是母莺,她的巢中只养了你和太子两只雏鸟,如果你不先把另一只鸟挤出窠巢,你就会被他驮著摔死在树下!」
「未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秋无微终於听懂未央的话,吓得急忙向四周望了望,生怕被人听去。
「我当然知道。」
未央沉著答道:「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停在这里;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给你讲子规鸟的故事;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就不会……挑起皇后和太子之间的矛盾。」
「未央,你到底又做了什麽?难道你忘了兰妃?」秋无微一阵头疼。
「我没有忘……」未央的眼神变得慌乱,兰妃是他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但我只是认为,比起太子,三皇子你更加正直,更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秋无微蹙眉低声道:「这不是『你认为』就能改变的事情。皇兄品行端正、谦恭有礼,更兼天资聪颖,无论才学武功都在我之上,前不久他才编纂了一套史集献给父皇,大获赞誉。你究竟为什麽揣度著要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我……我只是不想看你屈居人下。」未央只能这样回答。
「你究竟对皇兄有何不满?」秋无微不懂。
「他……他根本就不配为太子,不配为一国之君!」
只要想起那天晚上,秋无瑕把自己压在床上,企图侵犯的事情,未央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颤抖。他忘不了秋无瑕扼住他手腕时那种不容挣脱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