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3 页)
23点30分,杨剑拎着一个背包准时出现在胡同里。他很有把握以王队的个性一定会合作。他耐心地等着抛出去的鱼丝拉到那条大鱼。他甚至靠在墙角点燃了一根烟卷。引得王队的烟瘾也上来了,可他忍耐着,只等任务一结束,就好好吸上几口。
眼看着快到零点,人们的耐心都快磨灭的时候,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戴着一顶渔夫帽神秘地出现在巷口。看不清面目,从身形来看很像白永华。王队一行只等神秘人一接过背包就一涌而上。
他靠近杨剑时,猛一抬头,面上一道刀疤凶狠狰狞。杨剑透过自己明灭的烟头的火光惊鸿一瞥,脸色煞白,可惜因为失语而无法呼喊。对方也不说话,拔出一直插在风衣口袋的右手,手中赫然出现一把五四手枪,埋伏的人还没能从浓重的夜色中看清,火花一闪,黑衣人已经扣动了扳机,子弹飞过极短的距离命中心脏,放大瞳孔的杨剑应声倒了下去。王队率先开枪,其他警员如梦初醒般纷纷开火。闪烁的火光伴着参差地枪声,十几粒铅弹挟雷霆万钧之势贯入了凶手的身体,黑衣人当场被击毙,身中十几枪,血从弹孔里汩汩涌出。
警察一跃而下,王队上前扯开那顶帽子,才看清来者并非白永华。
区区几百万,今时今日的白永华已不放在眼里。而这个敲诈他的人一定要死。至于那所谓的走私证据以他目前的地位,可以随便找个人顶罪,也奈何不了他。何况,他断然不可能再冒这个险。多年前,杨剑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他从死亡边缘拖了出来,如今让他重又回到那个地方,他断然不会去的。他让他的保镖代替自己去赴约。
他们纷纷上前看杨剑,血已经洇湿了胸前的衣服,他虚弱地指着背包里的海洛因。王队命人叫救护车。尖利的警报声切碎了深夜的寂静。救护车赶来时,他在王队的手臂里头一歪,油尽灯枯,当场气绝。他死前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一个王队似曾相识的名字——花想容。王队在他攥紧的拳头里找到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上书花想容亲启。
王队辗转寻到了想容,在她的店子里还吃了一碗面,付帐时连带那封信一并递了过去。
想容:
一直以来都想这么称呼你,我衣衫褴褛地出现在你门口时就想这么称呼,这一声呼唤隔了十年也就变得格外迫切。可我,竟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后来,我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要能在你身边看着你,看你好好活着,相不相认也就并不重要。真不知道,即使我们相认,又会带给你什么样的凄苦。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也只能沉默。
你还戴着那款老式的梅花牌手表,表带都生锈了。这让我很欣慰。多年前,我将这只表买给你,你为了开店子变卖了。后来,我再次买给你,你就再次成为了我的新娘。我其实已经非常知足。知足我的灵魂一直有你相伴,纵然轮回三世,依旧生死相随。
你收到这封写好了好久的信时,我或许已不在了人世,因为我决定让自己的生命活得更加辉煌些,我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要掐死一只我曾经救过的吃人的老虎。不过,这也并不要紧。我会让我的灵魂永世守侯在你的身旁,伴随你度过每一段凄苦的岁月。或许,我们注定阴阳相隔,不能相携一生,白头偕老。可这也不那么重要了,我要用我的整个灵魂守护你,保善良的你平安一世,也总算不枉我轮回之苦。
我该落个什么名字呢?我用面汤在你桌子上写下的那四个字必是早就被你用抹布擦拭过了。可我还得用这只笔在这张洁白的纸上写下这四个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将它写进了你的记忆。
我是杨剑
想容抬起头来四处搜寻王队的身影,王队早就悄然离去,在桌子上留了一份当月的旧报纸。被王队用红笔圈过的就是关于一个陌生男子协助警方破获一起重大毒品案的报道,不过陌生男子也中弹身亡,死状惨烈,手中还紧攥着一封平信。
想容手中灰色的报纸如一片轻薄枯萎的树叶飘落在地面,她一手支撑着餐桌跌坐在凳子上。她用双手撑着无比沉重的头颅,泪水滴滴砸在桌上的信笺纸表面,黑色的墨迹一点点洇湿,模糊成一滩滩水渍。这种匪夷所思的传奇竟如此真实地降临在自己身旁,切肤的痛伴着巨大的惊恐如一张无边无际颠扑不破的网直罩下来。原来生命不过一粒飞舞在无垠沙漠的细沙,起落全随风。她睁大眼泪婆娑的双眼迷惘无助地重新审视着门外川流不息的繁华世界。
第二卷 九世轮回 '25'
五十一
杨剑被黑白使者带到第一次宣判他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