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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公神色黯然,庄丽也觉得这媳妇当得有点不十全十美,两个人默默地回了家。
又到晚上了,小两口回到家里,没有现成的热腾腾的饭菜和温暖的问候等着他们了,两个人都感到有点不适应。庄丽发自肺腑地说:“家里还是有老人的时候才像个家呀。”马小波借题发挥道:“晚了,老人在的时候你舍不得给他们买点东西表表心意,现在才知道后悔呀。”庄丽没有计较马小波的讽刺,坦诚地说:“说实话,我不是舍不得给他们买,我是考虑到咱们也不是钱多得厉害,马上要买房子,少花一个是一个。”马小波叹口气说:“买房子也不在乎那几个钱,我父母这辈子第一次来省城,做儿子的连件衣服都没给妈买,你说,我这心里亏不亏呀?”庄丽笑道:“你还是跟你家里人亲嘛,你给我父母买过衣服吗?”马小波说:“那不一样,你父母是城里人,又有钱,哪里用得着我买,他们不是还拿钱给我吗?”
“哦,照你这么说,我父母给你钱就是理所应当的了?”庄丽的表情开始变酸。
“当然不是,因此我感激你的父母。但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你,他们凭什么给我钱?他们这么做实际上是为了女儿好,怕你跟上我受苦。”
“这么说你不领他们的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跟上你沾了光。”
“没良心!”庄丽站起来,几步进了卧室,“咣”把门关上了。
马小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愧疚和对妻子莫名其妙发火的郁闷。他拿起遥控板,翻着电视频道。很长时间过去了,庄丽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马小波肚子咕咕叫,就朝卧室嚷了一声:“出来做饭吧,饿死人了!”没有动静。马小波想站起来过去敲门,再赔个礼赚顿饭吃,但一阵烦躁的情绪突然袭击了他:凭什么每次总是我低头,总是我向她讨饶?我每天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在家里还要受压迫,老婆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茶几上的一只杯子就摔到了地上。杯子滴溜溜在地板上转了几圈滑进了厨房门里,看来并没有摔碎,地板倒被砸出了一个坑。马小波心疼地蹲下去察看地板的损坏程度,这时卧室门“呼”地开了,庄丽披散着头发直撅撅地走出来,居高临下地指着马小波的鼻子尖说:“你妈的,给我来这一套,你砸呀,有本事把电视也砸了!你妈的!”马小波蹲在地上,惊愕地望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这就是那个娇滴滴偎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的家伙?就在那一刻,马小波猛醒:看来夫妻双方心里都藏着对对方的不耐烦呀,平时的互相忍让其实都是可怕的能量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轻轻一碰就会爆炸。这个可怕的发现让马小波冷静下来了,他站起来,想抱住庄丽与她和解。但对方一拧身,旋风般又消失在卧室的门里,就像从没出来过一样。
马小波盯着那扇门,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重新坐到沙发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但越思考越觉得婚姻没意思,工作没意思,生活没意思,甚至活着都没意思了。同时,饥饿又在加重着他的痛苦。
“我们的爱情曾经也被传为佳话啊,而今怎么脆弱到了不堪一击?”他重重地叹口气,感到神志有点不清了。“我理想中的婚姻不是这样的,它充满了理解和温暖,幸福的阳光照耀着我的生命历程,而今,是谁让它变成了撒旦之手,连我生活的勇气都给扼杀了?”
马小波迷迷糊糊中产生了一个念头:惹不起躲得起,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凭什么你庄丽可以出走,我马小波就不能出走?我要走了,至少今天夜里不会回来了。他主意已定,关了电视,穿好衣服,把茶几上杯子里的凉水端起来喝掉,然后走出去,仔细地锁好门,迈着轻飘飘的腿下了楼。
有人来救你出婚姻的苦海
西北风卷着垃圾在街面上翻滚,塑料袋飘扬在空中。马小波躲闪着这些脏东西拐过街角。街角那家银行的自动柜员营业厅里睡着一个流浪汉,蒙着头,缩成一团。一阵优越感让马小波心里好受了很多,至少他可以去办公室的沙发上过一夜,那里有空调,可比冰冷的水泥地舒服多了、暖和多了。
这条街不大,时近午夜,看来是叫不到出租车了。马小波把衣领竖起来,袖着手往前走,他想起来,出门时忘把庄丽给他打的围巾缠上了,那走在路上就好过多了。想起了围巾,就想起了庄丽,她现在是不是睡着了?马小波有点担心她会想不开,但回想起庄丽对自己那副不耐烦的样子,马小波又觉得气鼓鼓的,脚下使劲,大步向公司的方向走。路过一家昼夜超市,马小波决定买一盒方便面两根香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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