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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楼,唰的一箭射过去,射断了耀武扬威的棋帜,心中燃烧的怒火久久不息。
皇帝先前打欧阳铠,确实卓有成绩,不过在面对欧阳铮时,他动摇了信心。首先欧阳铮盛名太过响亮,而自己已经是大祁最后的希望,只能赢不能输,只要稍微持久就势将影响大到全国的士气,其次他对于柳欢宴的戒心一日甚于一日,虽无肯定证据,但是他肯定和西昌乃至定王有关,柳欢宴手中握有的未明力量永远是他最为戒惧的。正好遇着云罗之事,他便假装伤心过度而“不作为”,目的不在于能够糊弄过柳欢宴,而在于等待另一件事情发生。没想到的是,那件事还没传出来,柳欢宴这边却出了意外状况,一举拿下久已深患的柳相,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被欧阳铮突然摆了这么一道,又把先前挣来的那点面子,全部丢光,怎不令他愤怒无比。
摆在他面前的是个两难境况,欧阳铮既已退兵,他是追,还是不追?先前打欧阳铠已得失地,尚有少许未能收回,因为择定目前所驻的这个城镇,易守难攻,本就是他故意选定的这里,如果追下去,欧阳铮不可能是光退走啥也不干,在没有查到他的意图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但是自打这个人来了以后,自己一仗也没打,还让他退的如此轻松,传出去,恐于名声有碍。
如何把对他不利的言论反过来,一向是柳欢宴所擅长的,可是身边已经没有柳欢宴。大臣们出了个主意,说是让军士巡边呼喝欧阳铮害怕龙威主动撤军,当即被皇帝啐回,着实不堪。还是皇帝自行想了个主意,让军中暗暗流传一种说法,原来欧阳铮早已向东祁弃暗投明,退兵是第一步,估计还有下文。
这个说法是不公开的,类似于流言一样,滋生流传得奇快无比,但始终不上台面,其后即便再与欧阳铮作战,皇帝可以表示对这个说听从未听闻,然而只在目下,却是起到相当好振奋军心的作用,况且欧阳家有先例,这个谣言十分容易让人相信。
稳定军心的同时,皇帝派出多路探子,探访欧阳铮行踪,使他迷惑的是,欧阳铮好象真的没有再进攻的打算,这一退退得彻彻底底,一直退到了国境以外,仿佛再也没有进攻打算,并且是拱手让出了他的前任欧阳铠所打下的那部分土地。
一方面皇帝命人飞马赶至各处集结军队,因当初欧阳铠进攻之时战线拉得很长,尚有余部未曾赶至,这部分军队反作前行,率先赶至边陲重镇,布下一系列防御工事,以备西昌大军再次入侵。周应桢几次贻误战机,皇帝很明显不太信任他,改派曹霸前往。
除此家国大事以外,还有件事始终悬在皇帝心上。那天秋林来送信,并没正式露相,其后皇帝命人跟踪,可是跟上去的人多半都被秋林所杀,最终也还是没能跟到秋林,而云罗的下落再一次沓无音讯。围城压力既缓,皇帝派出大量人马前往搜山。
这些事情都在千头万绪之中,但也总算是向着好的方面进行。
直到军士有报,水源断绝,军中有人中毒,经查是饮水中毒,皇帝方才惊起。
这个地方是不会缺水的,所以尽管柳欢宴曾经有意无意提点过,皇帝依然不以为意。
城内城外共有五个活源,而且所在之处,直接大山流经有三处活水源都是处在上游,当时的情况,欧阳铮若要在水源上玩任何花样,首先便伤及自身,所以皇帝根本不加顾虑。即使欧阳铮退兵,他也不曾在意,五个活水源不算少,他不觉得欧阳铮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急忙派人去查,这才发现,五个水源之中,有四个,其源头是一致的,而今已被阻塞,五去其四,剩下的一个,恰恰就在下游,而且显然是被投毒。昨日流水就在逐渐枯涸,但因还有一条活水,未曾及时发现,以至于等到发现之时,已经太晚,一部分士兵已然中毒。
皇帝呆若木鸡,想起的第一句话,是柳欢宴坐入囚车所说:
“他日,若皇上渴于人才,你还可来找我。”
那个“渴”字,分外重音,皇帝听时全不曾注意,这一会儿,竟是每一个字都如斯清楚。
而且最让皇帝奇怪的是,活水枯涸,士兵中毒,如此大好良机,居然西昌没有立刻进行追击。
这又是这么一回事?难道他所等待的那件事已经发生,从而欧阳铮假退变成真退?但也不可能,连他都尚未得到讯息,西昌方面,似乎也不该这么③üww。сōm快就闻风而动,况且西昌除了欧阳铮,还有欧阳铠也能带兵,不至于一开始就逼着欧阳铮赶过去吧?
再三思忖,终于说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