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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些。”
宫容的话语里,氤氲着晦暗不清的情绪,与央姬此刻的心情倒是异曲同工。
曙光来了,非但没让他们欣喜。他们可以在黑暗中互相扶持。因为黑暗让人迷失真相。
宫容敲门,敲的很轻,生怕一用力便把门敲坏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人高马大,一下子遮住了屋里微弱的光。央姬缩在宫容怀里,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容。
来人开口了:“啊,是千岁爷,千岁爷怎么成这样了?快请进快请进。”
汉子别扭:“俺家破的很,千岁爷没地下脚吧。”
宫容云淡风轻道:“无碍,倒是宫容叨扰了。”
宫容待人一向谦和,汉子听着这般,反而不知所措,“俺还没谢谢千岁爷呢,上次俺娘冲撞了千岁爷,还是千岁爷大人大量,俺感激不尽呢。”
这世间事,当真就这么巧。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是那个口口声声红绡的疯婆子的儿子,有一个哑巴爹,乡亲都喊他大柱。
宫容的记忆力是无可挑剔的,“你叫大柱?”
大柱何曾想过高高在上的小千岁还记得他的名字,点头如捣蒜:“俺叫大柱,俺爹在城里给人打铁,俺如今挣到钱了,便把铁铺盘了下来,所以俺先回来拾掇拾掇。谁想这雨说下便下了。”
旗山脚下的人一般都是以烧瓷为生,可是大柱的爹就一个哑巴,做不得买卖,便在城里给人打铁。这个破屋子也是荒了不少时日,总归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央姬有些发怔。当日那个疯婆子说的话,她可是记忆犹新。
“红绡,你说过富贵了必不忘我,你得了小少爷的宠,小少爷赏给你的,你都分给我一份……”
“红绡,我爹病了,你把月银都攒下来给我爹治病,对了,我爹呢,我爹去哪了?”
“我就一笨手笨脚的,连给大少爷打扇都挨骂,还老想着攒钱给弟弟考功名……”
“对了,红绡,弟弟考上秀才了,弟弟还会作诗,不对,我弟弟呢,我弟弟呢……”
“红绡,你给我弟弟做的那件衣裳,他欢喜的都舍不得穿呢……”
大柱是个勤快人,不仅给他们烧了浴水,还煮了姜汤。大柱把家里压箱底的衣裳拿给他们穿。
这衣裳看的出来都是有些年头了,除了霉味重些,倒还好。
央姬与宫容穿的都是一个男子的衣裳,这个男子应该体型偏瘦。央姬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在一豆烛火中有些凄然。
宫容以为她是不适:“央儿且将就一下。”
两件衣裳上面都是竹子。这让央姬不得不想起那句:
“不对,你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最好雅了,只穿有竹子的衣裳……”
央姬对红绡不可能不好奇,忍住满腹的疑问,坐在矮桌边扒饭,听着宫容与大柱闲聊。
大柱还在为招待简陋而自责,宫容轻笑道:“大柱客气了,这衣裳也是好料子,你自个舍不得穿,拿给我们穿,我们又岂会嫌弃?”
大柱默了一下,道:“这是因为我娘不在,我娘可不许人碰这衣裳。娘每次打开这箱子,就抱着哭个不停。又是哭弟弟,又是哭红绡的。哎,我娘一痴就痴了这么多年……”
大柱其实想说,千岁爷若是善心,能不能请个好大夫给娘看看……
这一晚,央姬怎么睡都睡不安。
山路堵了,雨也停了,三人却只能守在这屋里,等海棠让人开路。还好还有米粮。
看的出来宫容把封地治理的很好,大柱对宫容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大柱出门去打猎,“俺去猎点野味,千岁爷要是闷的慌,家里有闲书。估摸着是我那个秀才舅舅的……”
宫容确实闲的慌,随手拈起一本,赞道:“倒是一手好字。”
这一晚,央姬心如猫挠,佯装入睡,期间可能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阵。倏然,央姬瞳孔大睁,一手摸向宫容的位置。
身侧早已无人,榻上一片冰冷。
央姬蹑手蹑脚的起身,悄声向书房走去。许是这个疯婆子真的很在乎这个秀才弟弟,人都不在了还留了个书房。而且据大柱说,他可是几日便要回趟家打扫。书房里都是泛黄的书籍,多是手抄的。
一豆烛火下,宫容打开一张发黄的信笺。
宫容伏在桌上,头埋下,肩膀耸动,似在隐忍着什么。
宫容悲吟:“红绡,你心系于宫容,与他诀别,累他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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