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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莲青色暗花金丝直裾长袍的君公子斜倚在雕栏边,左手端着一白瓷碗鱼粮,微倾倒入玉白的右手心,优雅的洒入池中。
听到脚步声,君公子依然侧脸专注的喂鱼。
央姬顿住,随后海棠和两排婢女都顿住。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君公子婉转的轻笑。
“鱼儿,来,来,来,谁跑的快,本公子就多赏些给它。”
“你这个小赤尾,个头那么机灵,抢起来最笨,不饿你饿谁?”
“我的小赤尾啊,可是最机灵了,就料到待会有大餐,这是留着肚子等呢……”
日头隐了半分,阴影重了几分,阴风突袭。
半晌。
君公子才转身,故作讶异道:“海棠!你怎么做事的!央姬来了,都不知道通禀一声,回头千岁要是知道本公子怠慢了央姬,可要责怪本公子的不是了!”
海棠刚要解释,君公子摆袖道:“行了,你们且下去思过,我同央姬一道喂鱼,这人多扰着我的鱼,可要唯你们是问!”
海棠和两排奴婢领命下去。
池边只剩下央姬和君公子。
央姬施施然的走到距离君公子一丈外的雕栏边,俯身看池中游鱼争食,葱指一指,含笑侧脸望他,“君公子的小赤尾,便是最后面的这个么?好生机灵。”
君公子长袖一伸,左手上的白瓷碗瞬间倒扣,鱼粮全部倾到池中。
明眸狠厉,敛出狭长的阴冷,轻飘飘的掠过她的三寸金莲。
君公子阴嗖嗖道:“本公子的鱼儿可好些日子没见肉了,都说这天足最香,人都逐之,何况鱼乎?”
她气定神闲,面上的浅笑没有丝毫破绽,“君公子说笑了,央姬最喜池中洗足,这些鱼儿可都嫌弃还来不及呢……”
君公子一身冷气:“央姬的意思的,连鱼都瞧不上的,偏生千岁瞧上了,这是说千岁连鱼都不如吗?”
央姬浑身一震,背脊都是冷汗。
央姬道:“君公子既知千岁瞧上央姬,是瞧上这天足也罢,君公子最得千岁心意,怎舍得把千岁看上的送给这些畜生吃?”
君公子向她逼近,恨意滔天:“最毒妇人心!千岁不需要女人!你也只配喂鱼!”
她的面上浮上哀伤,晓之以情:“君公子,千岁抱过央姬,给央姬上药,我们还肌肤相亲过……”
“你再说一遍!”君公子五根玉指伸到她的脖颈边,面上是狰狞的痛楚。
“君公子,你该知道,央姬是千岁唯一碰过的女子,千岁需要央姬!央姬无惧生死,但是央姬舍不得千岁……”
君公子双眸猩红,五指都在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容哥哥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姬女?我要杀了你,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容哥哥……”
君公子就要下手,央姬扑通一声跪下。
“君公子,央姬慕千岁久矣,愿一生服侍千岁,千岁也喜欢央姬的,还望君公子成全!”
她的瞳孔里真挚的找不到一丝杂质。
君公子仰项大笑:“女人都是这般自私可耻!千岁不过是你们踏上富贵荣华的铺路石罢了!千岁都这样了,你要是真的慕他,就离他远远的!”
君公子怆然泪下,对着天空声嘶力竭:“央姬!你这个卑鄙的贱女人!”
“容哥哥都这样了,你们一个二个为什么不放过他!”
“你们非要一次次的提醒容哥哥有心无力吗?容哥哥仁厚纵容你们,本公子可一个不容!”
央姬心如刀割,无力道:“君公子你何尝不是看不起他,觉得他就该得不到男女之情吗!千岁有心无力又如何,我就是慕他,就是慕他!”
“你把我剁了喂鱼,我都无怨。你怎么舍得把千岁的心也给剁了!”
君公子狼狈的用袖子抹掉泪水。他在动摇,一直在动摇。
她赌对了,前世那三年君公子都未对她做出实质的伤害,如今,依然如此。
她站了起身,展颜一笑,扬起手,“君公子,我们击掌为誓可好?我们一起好好服侍千岁,可好?”
君公子怔怔的望着她,都说姬女最狡诡,他该相信吗?
不相信还能怎么办?容哥哥孤单了多少年,被人诟病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个央姬……
“最毒妇人心!容哥哥,等小君长大来保护你!伤你的人,小君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容哥哥栽了一次,险些丧命,如今活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