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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骗刘夫子的事放在心上,从包里掏出了功课。
手上这份作业是她手抄来的,跟余小修工整的毛笔字一比,难看的就像是爬在纸上的蚯蚓。
余舒自我嫌弃了一番,就借着这点时间,在夫子来上课前,把昨天新学的繁体字温习两遍。
安朝是在宋朝三百年后,文字的发展很快,字体的辨识度也高,余舒自觉学的很快,只要记一记字音字形,过上十天半个月,写字不行,看个书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到书,余舒就又想起来被前身那个小姑娘卖掉的课本,扭头看了眼其它人桌上摆放的书本,就有些发愁。
昨天晚上她问过余小修,这易学的书本,都是家族里私印的,外面虽然也有卖,但是一本最便宜都要十几两银子,她浑身上下只有十个铜板,怕是连一页纸都不够买。
没那么多冤枉钱花,余舒只好打起别的主意,曹子辛店里还有不少没用的麻纸,她今天下午就去和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便宜了全卖给她。
到时候她哄哄余小修,借来他的课本抄上两本,自己看的懂就是。
第十五章 狐朋狗友
余舒打了个哈欠,在刘夫子的目光转向她之前,闭紧了嘴巴,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然而没有易学的基础,连原理都不懂,天晓得坐在这里上了半天的课,她全是有听没懂,有学没会。
经过昨天的罚站晕倒一事,余舒心知自己在刘夫子的学生名单里肯定被划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今天早上交功课时,刘夫子看着她那张写的乌七八糟的作业纸,表情简直可比看见了一窝蟑螂,就连余舒自己都替他难受。
可是没办法,她一个用惯了签字笔的人,怎么和这群从小就握毛笔的孩子们比,况且所用的纸墨都是最差的东西,对她这个初学者来说,能让那稀不拉哒的墨汁在纸上成形,就不容易了,还求什么好看。
枯坐了一个上午,总算熬到下课的时候,刘夫子从带来的书本中取出夹着的一叠纸张,在众人面前抖了抖,道:
“昨天的功课,除去两个人没有写,在这里坐的,有一半人都推演的很好,老夫给你们记下,这些是推算有误的,你们等下各自拿回去。”
刘夫子将那叠作业纸放在他专用的桌上,便夹着书走了,私塾里的学生们目送他离开,才各自起身围上去,翻找那叠被退回来的功课里是否有自己的。
“哈哈哈!没我的,没我的!”
“刘二,这是你写的吧,嘿嘿,我瞧瞧——”
“拿过来!”
“不给、不给就不给,我要看看你这傻瓜哪里算错了!”
几个调皮的少年打闹成一团,余舒看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拎上小包,喊余小修回家。
余小修不情不愿地和她一道走到门口,余舒正琢磨着怎么开口问他借书的事,忽听有人大喊了她一声,她侧过脸,就见到街对面不远处的树底下有两个小姑娘,一个矮,一个胖,正挥着手朝着她跑过来,很快就到了跟前,一左一右地夹着她的胳膊,硬是把余小修挤到了一边。
“舒舒,我们等了你好几天,才听说你挨了打被关起来,呜呜,他们打你哪儿了,还疼不疼啊?”
“舒舒,你出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们啊,要不是听说你来上学了,我和田田还每天在纪家门口等你呢。”
余舒听这两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叔叔地喊着她,脑袋有点儿发晕。
这、这谁呀?
“我先回去了,你午饭前回家,没人等你开饭。”余小修厌厌地扫了一眼挂在余舒左右的两人,甩头走了。
“小修,唉,你等等我别走啊!”
“舒舒,咱们上那边儿说去。”
余舒叫不应余小修,被两个小姑娘半拖半拽着拉到了街对面,眼瞅着余小修拐进巷子里没了影。
“舒舒,你挨了几下打,纪家人是用鞭子打你的还是用棍子打你的啊?”
“舒舒,他们打你疼不疼啊?”
乌拉乌拉乌拉
“行了!”
被吵的头疼,余舒叫了一声,止住两个缠人的小姑娘再乱喊乱叫,把手绕到两人背后,一左一右揪着她们的衣领,把人拎到面前,先认个脸。
听刚才的话,眼前这矮妹和这胖妞,应该是前身的闺友,不容易啊,就那么个浑身毛病的极品,也还有朋友。
“咳,我没事,纪家没打我,关了我几天就给我放出来了,你们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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