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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了。这是吴仲达吴大哥,你见过,你进来的时候咱们三一块儿走的。你要小心了,他可凶得很。嘿嘿。”马宣皮笑肉不笑。
吴仲达目光呆滞,瞧着一边,既不瞧曾通,也不瞧马宣,只是冷着脸哼了一声。曾通偷眼瞥去,马宣脸上变了变,就不再说话。
那天曾通便跟着吴仲达回自己的单人间。吴仲达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凶”的事情,就象马宣说的那样。以后几次又有这种情况,曾通慢慢发现这个吴仲达行踪异常诡秘,总是在晚上出没,而且从来一副死气活样的神色。曾通从来没有见过死人,但吴仲达那副样子,确实也够让他心惊肉跳的了。曾通记得马宣脸色的那一变中,并品出了不少味道。
也许,那个马宣很怕吴仲达?年轻人对同行的长辈有所敬畏是正常的吧?还是这个一张死人脸的吴仲达本身让人害怕?
第一章曾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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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阴沉的雨天。雨水依然淅沥,屠刀一般的寒风掠过戈壁上空,仿佛一刀又一刀地捅来,要把鹘山监狱肢解彻底,好露出下面大地的森森骨架。然而不管屠刀如何锋利,当伟大的放风时刻到来,当监狱的木门打开之后,在风雨中摇摆着地崖顶枯树的冷冷注视下,一股人流从门中涌出,灰色的囚衣宛如僧袍,清一色的光头则让人怀疑是否走进了哪家寺庙。众人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戈壁尘土气味的空气,享受雨点落在头上脸上的美好,释放自己压抑了一夜的心中的郁结之气。
曾通和伍世员最后从门中跨出来,他们没有合同众人在雨水里狂欢,而是闲庭信步地沿着山壁慢慢镀步,慢慢走到另一个角落里。
“知道吗?这里有很多事情不为外人所知。”伍世员接过曾通手中的半截烟屁股。香烟,也是狱长提供给曾通的有力的沟通工具,并且很快见效,至少赢得了伍世员不少的好感。
“是吗?”曾通竭力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却竖着耳朵,抱着膀子,没有看伍世员,而是看着不远处一群人在争夺一个破旧的勉强可以称做足球的皮球。
“是啊……”伍世员没有去看众人的足球联赛,自顾自地仰着头叹了口气,看着乌云密布的阴沉天空。乌云压得很矮,似乎压得山谷四周的众山都抬不起脑袋。
“你来这里多久了?”
“有差不多五年了,这五年的滋味,实在不好过。”
“为什么?因为百羽他们?”
“那没什么。哪个监狱里面不是这样?再说百羽他们嘴里闹腾得凶,其实也不敢怎么样。只不过是明知道自己活着出去的希望渺茫,找个发泄的地方而已。而且真正……”说到这里伍世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住了嘴。
曾通好奇道:“怎么了?真正什么?”
伍世员笑着摇摇头,在曾通看来,怎么看怎么象是在惨笑。伍世员接着道:“对了,狱长听说和你关系很近?”
“也没什么,就是平时偶尔叫我去陪他聊聊天而已。”
“聊天?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啊,都是闲聊些科学或者艺术,怎么?”
“科学,艺术……”伍世员皱眉看着面前一块石头。
“怎么了?”
“没什么,听有些看守们放出的消息,有时候……”
“什么?”
伍世员相四周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这话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起。有时候,狱长晚上并不在他的房间内。”
那说明什么?曾通无力去想,天知道,也许狱长只是有晚上出恭的习惯。相比之下他对刚才的那个话题更感兴趣:“五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过?”他仔细地看着伍世员,伍世员似乎许久都不曾洗澡,头发上尽是灰尘。
“没有什么。不要了解太多对你只有好处。”
“我是无期,没有机会再出去说给别人听了。但是总会有机会听到你所说的不要了解的东西。”
“哦,无期,无期……”伍世员忽然嘿嘿冷笑一声,道:“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说给你听我想也不算坏了规矩。你才进来,恐怕没有听说过老舜吧?”
“老舜?”曾通疑惑地摇摇头。
“老舜,是这里真正的老大,真正的!”伍世员加重语气,表示对百羽的不屑一顾,“百羽之流,如果见了老舜,绝对都是点头哈腰怕得要死。别看百羽在放风的时候那么嚣张,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他害怕老舜。只要有老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