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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记得应该没乱说话。一直以来我从未明确给于岑说过案件的情况,那事她或许知道,但只要她没问,我也就不必多说,即使问了,这事也不能多说。
将纸条放回床头柜,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清新的风吹入房间,我深深地呼吸。
望着窗外的树丛,这才想起了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昨天半夜发疯似的要去找被掩埋的蒋凌的尸体,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于岑,这事就这么搁下了,蒋凌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愈发说不清楚。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相信自己对蒋凌的态度还达不到期待死亡的境界,若说恨确实恨,但杀她的理由何在,而且为何是我。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加快速度走出旅店,径直朝树林东面一路找去。虽然是白天,可高大密集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碎碎的光斑落在泥地上。一阵风吹过,吹得心底一阵凉,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朝东走去了多远,隐约听到一段微弱的铃声,响了几声停了,铃声颇为耳熟。等待再次响起时,仔细一听,发觉与自己的手机铃声一致,应该是每天下午闹钟提示的音乐。
下意识去拿荷包里的手机,可手机没在。心顿时揪紧了,一股寒意上窜。
顺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慢慢走去,距离越近铃声越大,而所处位置也越发遥远偏僻。头有些晕沉,我抓紧挎包的带子,不敢大口呼吸,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远处。
来到一处稍微平缓的区域,我走累了,停下来休息。铃声已离得很近,响了几声后又停了。
我四处打量,走到一处刚翻新过泥土的地方,与四周的地面不同,这一片土明显挖开后又重新填平。地面有个反光的物体凸显明亮,我弯腰拾起来一看,吓得差点马上丢出去。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物品昨天才见过,是蒋凌那条炫耀专用的镶满珠宝的白金项链。
我看了眼项链旁被翻新过的土地,想起了昨晚的故事。哆嗦着往后退,盯着泥地许久不知如何是好。两种不同的思想挣扎了好一会儿,我咬紧嘴唇,迟缓地走上前蹲下,手不稳地刨开泥土。
泥土很新,下面也许会有某些预想中的东西存在。我闭上眼,抓紧手中的土块,不停告诉自己别怕,我需要一个答案。
接连取出几大块土块后,土块后的空洞感油然而生,被泥土掩盖的物体依稀显现。我机械地低头朝里一看,一个踉跄,往后一退,坐在地面,急忙往后又移出一段距离。
从缝隙中露出来的是蒋凌惊恐万分的眼睛,最后那一刻,她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我蜷成一团,抱住抖个不停的身体。过了一会儿,我抬头环顾四周,颤抖着挪回坑旁,避开缝隙里惊恐的视线,快速将土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压平整。
强制调整混乱的呼吸,我瞅了瞅手里的项链,立即将它也埋入土堆。这和我没有关系,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没有。
手机铃声冷不丁又响了起来,吓得我一身冷汗,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指甲深深地掐入皮肤,用疼痛寻回一丝正常的思考。我扭头四下寻找,终于发现了草堆里的手机,手机的样式颜色与我的手机完全一致。拾起手机研究一番,这确实是我的手机,可它为什么在这儿?
手机下方垫有一张纸,上面用剪贴的方式贴满了字,纸面血迹残存,极像了蒋凌形容过的恐吓信。
害怕,还有一部分是好奇。我低下身去拿那张纸,纸离开地面的同时,纸下的物体也立即暴露在空气中。我睁大双眼盯着地面,手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惨叫。
脚边,纸片之下,嵌入土中的依旧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李砂不会因为蒋凌的事来找我算帐了,他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再威胁我,恐吓我,没有人会再说什么。
我捂住脸,神经紧绷已达到极限,随时可能抓狂,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想笑还是想哭,是想大叫还是想沉默。
我摇摇头,面带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诡异表情,把恐吓信重新盖在李砂脸上,用泥土将突出土面的部分埋好,搬来一块石头压在上面。
我背靠树干坐下,双臂环抱住膝盖,望着埋有蒋凌和李砂的泥地,呆呆地望着地面许久,脑中一片空白。
天色渐暗,我站起身来,擦了擦手机上的泥土,把它放回挎包。动作僵硬,机械地往旅店走。
快到旅店时,遇见了于岑,她看起来很是担忧:“一下午都找不到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的泥?”
“去树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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