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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新城,却见倒在蒋进怀里,浑身是血,赵昀脸色铁青,没半分血色,顾不得腿痛,跪在他身边从蒋进手里接过来,罗新城双眼微微睁开,见了赵昀,嘴角一咧,似是要说话,却终究说不出来,抬手指了指胸前,赵昀便伸手去他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时,早被血浸透了,却是两个碎成一堆的泥人,依稀认得一个是罗新城,一个是燕四,赵昀此时,连泪也没了,张大了嘴看著他,罗新城指了指那两个碎成一堆的泥人,朝赵昀点了点头,闭上眼没了言语。
这时太医正赶到,忙著要替他裹伤,赵昀劈手抓住道:“快治好他,快点!他若是死了,朕便叫你们统统殉葬!”
那太医吓得手忙脚乱,撕开伤处,看了看,一面忙著清理伤处上药,一面对赵昀道:“陛下莫惊,剑伤不碍事的,没刺著要害,难当的是剑锋上淬有毒,如今还需问明是什麽毒,才好对症解毒,再则,胸口肋骨断了,只怕受了内伤!”赵昀势若发狂:“朕不管这些,朕只要你救活他,救不活,你等都是个死字!”
眼看得罗新城双目紧闭,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又惊又怒又痛,看著手中一堆碎泥,想扔却又没扔,终於紧紧包起来,揣进怀里。
一时间刺客都拿尽了,几个重臣都赶了过来,太医处理了他们君臣的伤,有人抬过软轿,将罗新城放上去,赵昀也坐了软轿跟在一旁,径回宫中,命人将罗新城放在自己寝殿内,茶饭俱不用,只顾守著他,到得傍晚人依旧没醒,脉博渐弱,太医问明刺客用的何毒,便下了解毒药,却仍是不醒,也一直守在床边,看看天渐黑了,却突然起烧了,额头烫得手停不住,嘴里便喃喃地说胡话,却只是翻来覆去两个字:四郎!
太医对赵昀道:“这是起烧了,却不是坏事,若是明晨烧退下去,就可望治了。”赵昀阴沈沈地道:“若是不退呢?”
太医神情一滞,道:“那就凶险了,而且虽用了解毒药,但到底毒性太烈,要保住性命,臣没有把握……”
赵昀因挥了挥手道:“出去,外头守著!明早再和你们说话。”
一时闲人都退得尽了,赵昀连内侍都赶了出去,拿过床头的巾帕在水盆里沾湿了,替换著在他额头敷著,只见罗新城烧得满面通红,人事不省,时不时轻声叫一声四郎,赵昀望著他,终於两行泪流下来,因道:“你不准死,你若死了,朕杀你全家!”
这般说了两三遭,终於知道他是听不见的,抓著他的手喃喃地道:“朕喜欢你,朕离不开你,你不能死,你得好好儿陪著朕……朕什麽都可以不要,就是你不能死……只要你不死,朕什麽都不追究,朕以後好好对你,你要乖……”
轻轻抚摸著他俊秀的面孔,道:“朕把你养育大,不是让你现在就死的,你小时候多听话多乖,後来怎麽就不听了呢?新城,朕巴不得你一直是那个小小的孩子,陪著朕,到死了也得陪著朕……”
罗新城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直如死了一般,赵昀只怕他死,拖著条伤腿守在床边,只管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叫他,那夜色渐深了,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吹得烛火扑闪起来,他怕罗新城冷,便欲起身拿被给他添上,谁知刚转过身,身後赫然站著一个人,身材高大,长发散乱,鼻梁高挺,双眼又大又黑,削薄双唇,额角刺著一个囚字金印,正是燕四!
赵昀吃了一惊,顿时明白,冷笑道:“好个燕四,你不是死了吗?”
四郎却看也不看他,双眼只盯著床榻上的罗新城,慢慢走过去,赵昀将手一挡道:“站住,你不能过去。”
四郎便将手一带,顿时拉翻在地,怀中挚出尖刀来道:“住嘴!若敢高声,便一刀剜了你的心!”
又冷笑道:“其实你便只管叫,这寝宫中的人,个个都在阎王爷殿上去了,看有谁来应你呼喊,你若喜欢我便也送你一起去,凑个热闹!”
赵昀吃了一惊,恶狠狠地道:“你想怎麽样?”
四郎扯了团绸布塞住他口,将他紧紧捆了,心中又怒又伤心,抬手正正反反煽了他十来个耳光,只打得赵昀满脸红肿,这才在他伤腿处恶狠狠一踹道:“老实呆著,半分不听话,燕爷爷便剜出你的狗心!”
收拾了赵昀,便扑到床边来看,却见罗新城胸口缠满绷带,烧得人事不省,因想如何是好?若是带了他走,这般光景,如何能走得?若是留他在这里,却一般地凶多吉少?一时拿不定主意,附在罗新城耳边轻轻叫了一声:“罗侯!”
看他只是不醒,因说道:“傻子,你只管说我是傻子,你自己却不是?明明远走高飞,从此便是你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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