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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伸指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耳侧传来他低低的声音,仿佛带着轻轻一叹,“薇薇,你不要替我难过,我心甘情愿等,我只不过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战利品,对不对?薇薇,你知道吗,第一次你笑魇如花时,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属于我了。我知道,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他在她耳边低声诉说,似还来不及觉得疼,心就已经烧成了灰,“可你一开始就是拒绝,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害羞,后来你更是千方百计的回避我,我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
胤禵拉起她的手搁置胸口,“薇薇,可你听,这里有着颗因你而跳动的心,你听它在跟你说什么,它日夜低吟:薇薇,薇薇,到底要多少相思才能换来你的一点垂怜。思念你的时候,有时它会幸福得象是世间最轻柔的羽毛在你心上轻轻挠着,撩拨得你浑身痒丝丝的,是无边无际酥酥麻麻,却又根本触不着那痒处。可有时思念你又会酸楚得仿同呼吸相连般,你每呼吸一下,它就牵引着你抽痛,除非你能停止呼吸,可你又做不到。”
艾薇怔怔的听着,他幽幽低诉的竟如同自己的心境般,眼中溶出了泪滴。
“薇薇,只要你愿意让我等,我就甘心,我就有了力量,否则我会如同一只浑身是伤,鲜血淋淋四处咆哮愤怒的野兽,那样的疯狂才叫我自己害怕……”他声音中有着揪人心的苍凉。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他,情爱中,谁先捧上真心,谁就先输了一局,他眼中的不甘,无奈,苦楚深深的灼痛了她,内心的罪恶感越加浓烈,对他的感激与愧疚如潮水涌出,淹没了她,不能不割的情意,不得不偿的恩情捆绑得她几欲窒息。
她宁愿他这个时候不甘心的暴跳如雷,宁愿他生气得转身离去,随便怎样的愤怒发泄都好,她都甘心承受,只是不要这样一如既往地再一次包容她。
她扬睫注视着他,“胤禵我一直想问你件事,那一日我在府外遇见你,你袖袍染有血迹,你说是碎了杯子割伤的,你那日是去八阿哥府看海东青的,后来……海东青出了事,那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不置可否地一勾唇角,握住她手,索性痛快承认,“是。”他对着她的神情依旧温柔,但眼睛里似有寒芒在一瞬间森冷起来,“从前他那样对你,那时我发誓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他承认,她脸颊微微一黯,却也无话可说。
片刻,她如有所指般继续问道:“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瞒着我的?”
“你是在怀疑我?”他一怔。
“那到底有没有呢?”她不容他转移话题道。
“薇薇,你这脾气有时还真是讨人厌,”他靠近了她,“好了,我承认是我让蝶衣带你去那的,想最后再试试能不能留下你。”
看出他内心深藏着的患得患失的脆弱,她的心柔软了下来,坦言道:“胤禵,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后来我猜到可能是你让她说出的,也没有拆穿,可是胤禵,我不喜欢你对我用心计,你要答应我,再不会瞒我任何事,不管真相有多丑陋,我都不要虚假的。”
“恩。”他毫不犹豫一口应允,那样多的谎言,死后要去拔舌地狱吧,顾不得了,他不想抗拒,亦无从抗拒,任由这般放纵自己不再回头。
“胤禵,要是那一天我没有回头呢?”艾薇似有些疑惑。
“放手并不表示放弃,要是你不回头,真的走了,从此便天荒地老追随你至天涯海角。”
“甜言蜜语。”她面上一哂。
“我从来没有对其她女子说过这样的话。”胤禵凝视着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由不得她不信。
梅林冲突,杯碎人伤
这日一早天就下起了雪珠子,打在琉璃瓦上飒飒轻响,雪又密又急,直下半日未停。
李青见四阿哥面色有些青白,只道是回来路上冻着了,忙唤人再去取些熏笼来,转身接过婢女手中茶盘,端入内室。
四阿哥负手立于窗前,窗棂大开,寒风直入,李青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慌搁下茶盘,急道:“爷,这大开着窗,冷风吹进领子里,可非得场病不可。”见四阿哥置若罔闻般,他忙手脚利索的上前关紧。
窗外雪光莹然,去还是不去?四阿哥长吁口气,吩咐道:“让他们准备,我要出去。”
李青有些鄂然,怎么才回了府又要出去,当下也不敢多言,忙唤人备车,又说:“爷,这天还在下着雪霰子,就再加件袭袄吧?”
四阿哥似懒怠说话般,只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