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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到了瓦砾之中他的身影,琥珀金中带着一抹翠色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着他迈步——然后,左脚绊上了右脚,结结实实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宗纯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那里走去,最终在青年的身影面前站定。
几次试图爬起来的青年仍旧没有成功,他好像根本不会走路、不会保持平衡,只能狼狈趴在地上,用手抓住了男孩的裤脚,然后仰起头,巴巴地看着男孩。
一个不着片缕却没有一丝伤痕的青年,一个神色莫测的男孩——这一对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兄弟,就是之后赶来救灾的工作人员看到的第一、第二个获救者。
29触手番外
1
最初只是一只仅仅存在着本能、听命于召唤者的低级魔物而已。
除了体积和力量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没有自我意识;更没有智慧的存在,依循着本能和命令存活着。
尽管这么存活着;却没有丝毫“活着”的概念;除了生物向往生的本能之外,什么也没有;既不懂得痛苦也没有快乐。
召唤者以外的“东西”;原本应该不管是人类、猫狗、蚂蚁或者无生命的其他物品;对于它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充其量也就是“好吃”或者“不好吃”这样的差别而已,而自己也是跟这些“东西”同样。
而且就算是召唤者,假如抛去“召唤者”这个标签的话;跟其他“东西”也没有任何分别。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在这些对它来说应该是毫无区别的“东西”中;有了特别的存在。
一个六岁的男孩。
——最开始也许只是因为畏惧。
怒气勃发的斥责让它退缩。
明明只要略微收紧自己的身体,就能将这个年幼的男孩绞杀,但它却本能地惧怕这种对于它来说难以理解又过于激烈的感情。
不敢上前,不敢伤害这个充满着爆发怒火的“东西”,好像一接近就会被这怒火彻底点燃,燃烧殆尽。
生物总是害怕未知的,但是因为没有智慧和意识,它分不出那个斥责过它的男孩与其他生物之间的差别,因而又惹怒了他许多次。
重复着“挑拨…发怒…斥责…退缩”这样愚蠢的循环,即使是再怎么白痴的生物也会有条件反射,但是这又与条件反射有所不同。
然后就慢慢记住了。
有着细嫩的皮肤,个子小小矮矮的,浅色的细柔短发和琥珀金的眼睛,闻上去香喷喷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平时总是以平缓的调子说话,生气的时候会提高语速,被召唤者称之为“小宗”的人类——它记住了,有着这样外貌的这个生物,是曾经斥责过自己的那个男孩啊。
这是它第一次,把一样“东西”从召唤者以外的其他所有“东西”之中,辨别出来。
自我的产生,就在于自我标的存在的那一刹那。
就像没有矮就无所谓高,没有胖就无所谓瘦,没有哀伤就无所谓喜悦,没有光明就无所谓黑暗一样,用那个人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绝对是不存在的,能够存在的只有相对”,它选择了那个人作为自己的标的:那个人是“会斥责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则是“被那个人斥责的存在”。
它是依靠着那个人的斥责,来认识到什么叫做“我”的。
——从这一刻起,它开始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也同样是从这一刻起,高野宗纯成为了对它来说不一样的存在。
假如没有高野宗纯这个标的的存在,那么会被高野宗纯斥责的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不存在了。
这就是一个自我的诞生。
这就是一颗心的诞生。
但大概真的是因为开始有心的缘故,它变得越来越贪婪。
不希望那个人对于自己只有厌恶和斥责,希望他喜欢自己,尽管它本身并不了解所谓的喜欢是什么。
只是看着那个人就会有浑身都要沸腾一般的快|感,被碰触的部分总是很热,好像会融化掉一样,为了他可以忍耐自己本能所排斥的一切,不管是光亮还是疼痛,即使会被毁灭也好,也愿意跟从着他的意志做自己能够做到的所有事情。
明明原本应该没有美丽和丑恶、高兴或者厌恶这样的概念,但它却渐渐感觉到了,那个人是美丽的,而自己是恶心卑微又丑陋的。
那个人是集合了它所有感觉美好的存在。
所以被男孩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带着些许厌恶的俯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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