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烧昏迷,他不可能将男孩随便送进普通人的医院,除了这么做之外,他又还能如何呢?
间桐雁夜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好人”。
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同时又不愿意以自己的困扰拿去麻烦别人,帮助人的时候永远比求助于人的时候多,优柔寡断又感情充沛——这样的雁夜,活到如今的二十多个年岁之中,唯一出格的一次,也就是拒绝继承家业、离开了间桐家。
然而,就是这仅仅一次的任性,却造成了他迄今为止最痛苦最悔恨的经历。
即使从小喜欢的青梅禅城葵嫁给了远坂时臣时,他也没有那么痛苦过。
造成无辜的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责,有对樱施以暴行的间桐脏砚的一份,有将女儿亲手送进这里的远坂时臣的一份,然而,也有当初拒绝继承家业的自己的一份,这个认知才让他感到无限痛悔。
比起自身所受到的伤害,更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亲手伤害了所爱的人。
——这就是间桐雁夜。
尽管自身难保,尽管对男孩也不甚熟稔,但他依旧无法将因为着凉而昏迷的男孩置之不理,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是在那个地方等待自己的情况下。
不过即使如此,雁夜也并不是那么轻率的人,会选择将男孩带回间桐家交给脏砚救治,除了因为自己的余裕已经不足之外,也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最让雁夜放心的一点,就是这个男孩毫无魔术师的资质,这样一来,不管男孩本身有多么特殊,在以圣杯为目标的脏砚眼中,无法参加圣杯战争、也无法成为合格胎体的男孩毫无利用价值。
就算是拿来作为预备身体,脏砚也不太可能选择一具普通人的身体。
然而脏砚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是无用的同情心,但你倒是救回来一个有点意思的小尾巴呢。”
间桐脏砚说着,将男孩右手的长袖卷上,路出了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细小触手,枯瘦的手指在触手之上轻轻拂过,也许是本能地感觉到这个老人并不好惹,触手除了略微颤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大意了!)
明明见过男孩驱使魔怪的样子,但之前并没有看到触手怪的雁夜还以为它已经不在了,因此完全忽略了过去。
“哦?看样子你并不知道呢。”脏砚准确地捕捉到了雁夜仅剩的右眼之中一闪而逝的懊恼。
就在双方僵持着,雁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地跪坐在床边,用绞干的毛巾擦拭男孩额头的紫发女孩突然停下手,说道:“爷爷,他醒了。”
虽说是雁夜将他带了回来,但他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而脏砚和鹤野当然不可能亲手照顾这个男孩,最后这种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最细心,也是这家里唯一的女孩间桐樱身上。
高野宗纯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事实上他在之前脏砚碰触触手怪的时候就醒了,触手虽然不敢反抗脏砚,却把宗纯的手臂越绞越紧,这样还不醒来那才是奇怪了呢。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刚刚拆穿他装睡的紫发女孩,宗纯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嗯……咳咳,谢谢你。”
间桐樱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看到间桐樱的样子,宗纯心中不由得有些皱眉。
如果比起看到人类将死或者死掉情景的数量,这里的人大概除了间桐脏砚之外都没有他经历丰富。
紫发女孩这样的状态他很熟悉,那是……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与外界隔绝,无悲无喜,好似一潭没有激情的死水一般,只剩下麻木的行尸走肉。
这样“坏掉了”的素材通常会被龙之介和青须很快处理掉,因为封闭了心灵的家伙不再会有恐惧的感觉,也无法为两人带来愉悦和畅快。
但假如说那些行尸走肉是因为目睹同伴的惨状和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变成那样的,那么这个女孩呢?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身上,也实在太过奇怪了。
略带狼狈地支起身体,还在持续发低烧的大脑仍旧有些不清晰,宗纯看到了除了女孩之外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寻找的那个白发魔术师,另一个是一名拄着拐杖、身材十分矮小的秃顶老头儿。
如果没猜错,那个老头子就是刚刚碰触触手怪的人,他脸色青灰,浑身干瘪到就像一具木乃伊一样,看上去好像一碰就会腐朽,就算立刻倒地死掉也不奇怪,只有深陷的眼窝中的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