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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带着几分憔悴之色,但不知怎地,看来却威风得很。奇怪的是这么条大汉,怀里却抱着个婴儿。
这少妇虽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理会,又自垂下了头,只听那大汉怀抱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哭声倒也洪亮。她才做妈妈没多久,心中正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听得这哭声,忍不住又抬起头,这一次她便发觉那大汉盯着她胸膛的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什么色迷迷的神情,却充满恳求之意,不禁一笑,道:“这孩子的娘不在么?”
那大汉摇头道:“不在。”
少妇沉吟半晌,道:“看来他是饿了。”
那大汉点头道:“是饿了。”
少妇瞧了瞧自己怀中的婴儿,突然笑道:“把你的孩子抱过来吧,我来喂他,反正这几天我吃了两只(又鸟),奶水正足,咱们小妞儿也吃不了。”
那大汉威武的面上,立刻露出喜色,赶紧道:“多谢。”将孩子抱了过去。
只见这孩子胎毛未落,出生最多也不过几天,那细皮嫩肉的小脸上,却已有了条刀痕。
那少妇不禁皱眉道:“你们带孩子真该小心些,这孩子的娘也真是,竟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你一个大男人。”
那大汉惨然道:“这孩子的娘已死了。”
少妇愣了一愣,伸手抚摸着这孩子的小脸,黯然叹道:“从小就没有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那大汉仰天长长叹息了一声,垂目望向孩子,心里也正有说不出的悲哀,说不出的怜惜。这孩子生来似乎就带有厄运,初生的第一天,就遇着那么多凶杀、死亡,他这一生的命运,似乎也注定要充满灾难,可怜他什么也不知道。此刻,他那张小脸上,反似充满了幸福的微笑。
◆ 《绝代双骄》 第五回 恶人之谷 ◆
和阗河滚滚的河水,在七月的残阳下发着光。
到了上游,河水双分,东面的一支便是玉龙哈什河,水流处地势更见崎岖险峻,激起了奔腾的浪花。沿着玉龙哈什河向上游走,便入了天下闻名,名侠辈出,充满了神秘传说的昆仑山区。
此刻,虽仍是夏季,残阳也犹未落,玉龙峰下,已宛如深秋,风在呼号,却也吹不开那阴森凄迷的云雾。燕南天终于来到了玉龙峰下,人既憔悴马更疲乏,就连车轮在崎岖的山路上,也似乎滚不动了,巨大的山影,沉重地压在车马上。
燕南天左手拽着缰绳,右手怀抱着婴儿,一阵阵恼人的香气自车厢中传出来,刺得他几乎想吐。婴儿却又已沉睡了,这小小的孩子,竟似也习惯了奔波困苦。
燕南天无限怜惜地瞧着他,嘴角突然现出一丝微笑,喃喃道:“孩子,这一路上你可真是吃了不少人的奶,从中原,一路吃到这里,除了你,大概没有别的孩子能……”
说到“能”字,语声突然顿住,身子也突然凌空跃起,就在他身子离开车座的那一刹那间,只听“笃,哧,噗”十几声响,十几样长短不齐,形式各异的暗器,俱都钉入了他方才坐着的地方。
燕南天凌空翻身,左手已勒住了车马,人却藏到马腹下,他怕的不是自己受伤,而是怀抱中的婴儿。
这一跃、一翻、一勒、一藏,当真是矫如游龙,快若惊鸿,山麓阴影中,已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好功夫!”
燕南天怒喝道:“暗箭伤人的是……”
“谁”字还未出口,那匹马突然惊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身上箭也似地喷出了十几股鲜血。
燕南天想也不想,铁掌扫出,“砰,砰”两响,套马的车轭立断,
负伤的马,笔直蹿了出去,燕南天跟着又是一拳击出,又是“砰”的一响,车厢生生被击破个大洞,健马长嘶未绝,他右手将婴儿自洞口送到车厢里去,又是数十点寒光,已暴雨般射向他身上!
他身子也已冲天而起,只听“哧,哧,哧”,风声不绝,数十点暗器,俱都自他足底扫过。
应变若有丝毫之差,自己纵不负伤,那婴儿也难免丧命,婴儿纵不丧命,大车也难免要被那匹马带得自他身上碾过。
健马倒地,燕南天身形犹在空中。
只见银光乍起,七八道剑光,有如天际长虹般,自暗影中斜飞而出,上下左右,纵横交错。哪知他身在空中,力道竟仍未消竭,双臂一振,身子突然又向上蹿起了七尺,剑光又自他脚底擦过。
但闻“叮当”龙吟之声不绝,七八柄剑收势不及,俱都撞在一起,剑光一合便分,七八个人都远远落到一边。暮色中虽瞧不清楚,但朦胧望去,这七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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