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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忻很快发现,即便他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可是贺坤却像是笃定了他一定有问题似的,用起刑来丝毫不肯手软,大有不管他说不说,都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意思。
杜忻的骨头比周丽娴硬,但也就是比周丽娴硬点了。
他本身是个花花公子,医术还行,还有点八面玲珑的手腕,但是能被安插到皇宫这种危险的地方,在太医院也是个小人物,显然他的身份对于他的主子而言是无足轻重的。
所以贺坤甚至没给他用多少大刑,不过一顿鞭子抽下去,抽得他浑身皮开肉绽后,杜忻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后悔了,早知道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他当初就不会毛遂自荐潜入皇宫了。
若非他心里有那么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想要亲眼见见传说中的美人太后,勾搭一下皇帝的妃子,宫里的美貌宫女,他也不会毛遂自荐了。
原以为不过是个简单的任务,而他这样的小人物,谁又会注意到他呢?
谁知道,他连太后的面都还没见到,连皇帝的妃子也没勾搭到,不过撩拨了几个小宫女而已,竟然就被人发现了!
他心里后悔不迭,看着面容冷峻的贺坤更是怕得要死。
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就在这时,贺坤扔下了手里染了血的鞭子,然而没等杜忻松一口气,他又拿起了烧红的烙铁。
烙铁烧得通红,贺坤却丝毫没有放在冷水里冷一下的意思,直接拿着烙铁走到了杜忻的面前。
他看着杜忻虽然狼狈却依旧看得出俊朗的面容,冷冷一笑:“你说我要是把它贴在你这张脸皮上怎么样?”
杜忻闻言,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苍白而龟裂的嘴唇不停地发抖。
大梁人注重容貌仪表,而杜忻从小生得好看,对于自己的脸皮就更加看重。一旦烙铁放上去,不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光是毁容就是杜忻无法容忍的。
眼看着烙铁不断逼近,灼热的温度炙烤得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热意扑面而来,即便隔着空气,依旧能将人灼伤。
极度的恐惧之下,杜忻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球布满了血丝,就跟病入膏肓了似的,再也不复以往的风流俊俏眉目含情。
再看冷着脸的贺坤,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杜忻终于忍受不住,凄厉地大叫起来:“不!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贺坤看着他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随手将手中的烙铁放回正在燃烧的炭盆里,随即便冷冷说道:“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若有半句谎言,本官必亲自剥下你这张脸皮!”
他已经看出来了,杜忻对这张脸皮极为重视。与其再打他几鞭子,倒不如用这张脸皮来威胁他。
杜忻闻言后果然吓得半死,直接开始交代起来,将他背后的主子卖了个精光。
他甚至顾不得全家都还在那人手里扣着,一旦他说出来,家人必会因他而死。此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脸皮,却是连家人的死活都顾不上了。
贺坤听着他交代的东西,一张脸越发难看。在他受到的教育里,男儿立于世家,存在的意义无非保家卫国。
然而这杜忻却为了自己的脸皮连家人死活都不管,如此心性凉薄,简直不堪为人!
他听完一遍后,再次冷笑道:“你还有东西没说吧?怎么?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杜忻吓得哆嗦了一下,看向贺坤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鬼。他微微沉吟,有些犹豫。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实在不敢,若是让贺坤知道他混入皇宫的真正目的,贺坤肯定会活剐了他!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贺坤却没有再问,反而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了那根烧红的烙铁,举在他的面前:“你然你不想要这张脸皮,本官成全你。”
“不!不要!”杜忻叫得更加凄厉,甚至吓得鼻子眼泪都出来了,“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别用烙铁!别用烙铁!”
光是靠近,他都觉得上面灼烫的温度炽热无比,根本不敢想象这样可怕的东西贴在他的身上会是怎样的折磨。
贺坤这次却没直接将烙铁放下,而是寒声说道:“不想受罪,就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本官的耐心向来不好,你要是再敢磨蹭,这条多余的舌头就不必再要了!”
贺坤吓得痛哭流涕,忙不迭点头开始交代:“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这次入宫,是……是奉了岭南王的命令,给……给陛下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