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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妧的步子一顿,看了看她的面色,撒起娇来,“女儿自出嫁后,就没好好在宫里待过。如今。。。您就让女儿再多待几日,好不好?”
王蕙看着她,也停了步子,她伸手拂过赵妧额前的碎发,开了口,“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晋阳。。。有些事,只能等,慢慢等。等岁月过去,等时光荏苒,等我放下。”
“可是。。。”
“你不必说了——”
王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止了她的话,不再看她,“等用完午膳,去与你哥哥说一声,就走吧。”
她这话说完,便重新提了步子,往前走去。。。
赵妧看着她的背影,终归还是随了人的步子,一道去了。
等用完午膳,王蕙果真不再留她,也不与她说旁话,自往里屋歇去了。。。
赵妧在外头瞧了好一会,也没瞧见人出来。只好招过人身边的近侍,嘱咐了好些话。。。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去了。
如今日头已愈发大了,赵妧坐在辇车上,往赵恒那处过去,四惠便在边上轻轻扇着风。
赵恒如今就住在大去宫,旧日敬帝所住之处。
赵妧到那处的时候,赵恒正在外殿处理政务,便让人先去殿里坐着。另吩咐了人上了时兴的茶点与酸梅汤。。。
自敬帝去后,赵妧这是头一回踏入这大去宫。
她从外往里看去,摆设与往日已有大不同,唯有那案几上,仍摆着旧日的一副棋。
赵妧想起那日,她与徐修陪着父皇下棋,她还赖了十二颗子。。。那日,她还在徐修的面前羞红了脸。
她笑了笑,步子仍往前走去,坐在那日的位置上,手里握着一颗黑子,轻轻把玩着。
赵恒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副模样——
他的妹妹坐在那临窗的塌上,手里握着一枚黑子,专心致志的瞧着棋局。
往日怎么说也闲不住的小丫头,如今竟也收敛了脾气与性子,端端正正的摆了样子了。。。约莫是听到他这处的动静,赵妧转头看来,眉眼含着笑,轻轻唤他一声,“哥哥来了。”
赵恒点头,他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一面擦着手,一面是往前走去,“在下棋?”
赵妧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她把手中的棋子下在一处,才开口说道,“我不爱这物,只是想起早年父皇与母后,还有谢娘娘。。。最爱这物了。可如今,却难在阿房看到了。”
赵恒擦着帕子的手一顿,良久才嗯了一声。他把帕子扔在一处,握了白子,下在另一处。。。
赵妧便也跟着人下着,后头是与他说道,声透着几分无奈,“哥哥,我今日就要出宫了,母后她。。。往日不爱饮酒,如今却是日日不离,我很担心。”
“你如今已成了家,久在宫里,也不是回事。”
赵恒说完这话,把棋子放下,才又一句,“你放心去吧,母后那处,有我。”
“我很放心。。。”
赵妧轻轻开了口,她抬起头看着赵恒,轻轻露了个笑,“因为有哥哥在,所以我可以很放心”
赵恒放下手中的棋子,也抬头看着赵妧。他伸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下,跟着笑了下,“傻丫头。”
赵妧也笑,“哥哥总说我傻,坊间却有句话叫作傻人有傻福,我瞧倒是极好。”
而后,是兄妹间的几句家常话,并无什么特别。
赵妧走时,外边的日头已不是那般大了。她仍坐在辇车上,往外头去,四惠便在她的边上,轻轻摇着扇。。。
辇车要从大去宫,转过一座庭院,再绕到宫道去。
如今,辇车将将是转进庭院里,便听到前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四惠抬头看着赵妧,问了句,“可要奴遣人去说一声,让她们先避避。”
赵妧靠在辇车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外头,闻言也只是摇了摇头,“不必,过去吧。”
四惠应是,辇车便继续往前去。行至那处的时候,那面已收了声,让在一处,前面有丫头拘着礼。。。
辇车没停留,赵妧的眼。。。却恰好滑过一个低垂的眉眼——“停!”
四惠打着扇的手一顿,疑道,“主子?”
赵妧的手撑着帘子上,往后看着,“那是谁?”
四惠往后看去一眼,又招了个女侍过来问了回,才与赵妧禀道,“是章华宫的许娘娘。”
“许娘娘——许,深?”
赵妧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