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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璋是第一次参加大朝,地方官是不认识的,便有人打听了起来,说是那王家子孙,。他一双桃花眼把那头几人一溜儿转了几眼,话也说的轻飘,“今日倒是很热闹。”
“王大人是初次参加大朝,怕是不认识。”京官便与人介绍起来,“那是杭州府的李大人,那是河南府的孙大人,那是京兆府的韩大人。。。”
王璋便把眼转到了那韩大人处,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京兆府啊。。。”
那处韩仁也转了头来,眼见是个极为俊美的年轻人,又听方才几人说道是那王家的子孙,如今在御史台任职。自也有心结交,点头示意,就见着王璋转了头,恍若未曾看见。
韩仁咬了牙,暗骂一句“竖子”。
这处几人寒暄了几句,那头便开了宫门,如今天还尚黑,除去几位一品大官被恩准可乘小轿进宫,旁人皆只可掌灯徒步而去。一路过金水桥到紫宸殿外,几人依官品分前后,又以文武而分左右而站。
等到那头有人喊了一声“上朝”,依次往里,行一跪三叩头礼,双手持笏,口中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敬帝便说,“平身。”
众人又道“谢皇上”,再起身,垂眼站着。
敬帝是个明君,他生于安乐,却无纨绔之习,能尽心受教,待大臣老师也十分恭敬,让人搬了凳子给王谢两位老臣,又说了几桩事,夸了几个大臣。
才又问道,“可还有本要奏。”
底下静的很,王璋便侧站一步说道,“臣有本启奏。”
他如今官品尚低,站的是最末几位,如今开了口,前头几人都看过来,小声议论了起来。
敬帝便道,“启奏。”
王璋双手持笏,行礼,说道,“臣要状告京兆府府尹韩仁韩大人,为官不仁,执法不办,私相授受,逼死民妇。”
这话说的极重,臣子们都议论了起来,韩仁站在中间听到这话也转了头,站出队来,叩拜口中称冤。
底下乱的很,有执事太监说“肃静”,敬帝对王璋,让他继续。
王璋便继续说道,“盛宁十六年十一月,一寡妇一纸告到了京兆府,状告被人奸污。告的是韩大人家三房夫人的侄子,韩大人却说是那寡妇受不住勾引了人去。那寡妇也是个烈性,第二日在家里拿了根麻绳把自己给吊死了,还用血写了一张冤。”
王璋说完,行跪礼,“韩大人身为四品府尹,依法不办,愧对圣上恩慈,是不忠。身为京兆府的父母官,处事不公,愧对百姓,是不仁。如此不忠不仁之辈,如何可担此重任!请圣上明察!”
他这话说的重,又极是漂亮,甚有当年王松风范。那韩仁已说不出话,伏拜在地。几位臣子见此,都手持笏板,行跪礼,口中说道,“王大人说的有礼!”“臣附议!”“臣附议!”…
敬帝便问赵恒,“太子怎么想。”
赵恒上前一步,拱手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韩大人胆子大,还敢包庇犯人。儿臣以为,韩仁先拘刑部,御史台与大理寺各遣一人前去京兆府查探,若是属实,京兆府是该换个父母官了。”
敬帝点了点头,也不说旁的,“你们都听到了,就依太子说的去办。”
一众大臣下跪口称,”圣上圣明,太子圣明“的话。
王璋这一仗赢得甚是漂亮,那韩仁虽还未被摘了官帽,如今却要在刑部待着。等御史台的和大理寺一道去京兆府收集证据,若是属实却是要革职查办了。
这厢散了朝,等敬帝与太子走了,自有官员上来恭贺王璋,谢玄便与王松说道,“你这侄孙,倒也不如外头传的那般。”
王松一捋长须,说的话很是自大,“我王家子弟自是各个都好。”
众人慢慢往外走去,王璋却是被留住了。随內监往西侧文德殿走去,此处是敬帝休息之处,太子赵恒也在,王璋行跪礼,敬帝便笑,“刚才是君臣,现在你却要叫我一声姑父,起来吧。”
王璋站起了身,倒是依言叫了声“姑父”,惹得敬帝开怀大笑,与赵恒说道,“还当是变了性子,如今一看,与往日是一样的。”
赵恒也笑,他今日仍着一身玄衣,眉疏目郎,笑的很是好看。。
敬帝便又对王璋说,“你今日做的很好,你如今在御史台不仅要能说,能做。更是要敢说,敢做。这事,既然是你起的头,那么也由你去做,你可敢?”
三司会审,重大案件,御史台是由中丞来办的。
他如今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