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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长袖长裤,头上的帽子由于抓鱼而往后推了些,露出光洁的额头,也令她也更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的青肿,双眼浮肿,两边嘴角红肿并微微裂开,五官看着很模糊。司徒姚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肿得连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的,确切的说是,比猪头的模样差一点而已。她傻愣在那里,两眼就一直定在那人的脸上猛看。
那人被她这么一眼,眼神惊恐,惊慌地把帽子戴好,完全掩住脸后,就连忙拎着那鱼,涉水过河,躲进林子里去。
她回到住的地方,同事问起她去干什么了,那么晚回来。她摇摇头,没做声,心底对那个男人有些惊疑。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天气很闷热,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她和同事等雨小了些,便各自撑了把伞,在雨渐大的小路上行走着。巡完店她独自先回来。路过一个小巷口,她贪近,便走进巷子里。小巷出来便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两边那里住了几户人家,再过去便有些偏僻,杂草丛生,却凭空有一栋新楼矗在空地上。
司徒姚朝那楼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隐隐约约却见那小楼旁边,堆着垃圾处的地方似乎有个黑影。她撑着雨伞走近些,这才知道是个人蜷缩在地上。
她撑着雨伞,站在那个人旁边,静静地看着那人,任他被雨淋着。凭身影,她一眼便认出是那个在河边抓鱼的人,更是在菜市场丢下钱逃走的男人。雨越小越大,她举步想走,却听得那安静地蜷缩着的人小声小声地呻吟着,她的脚步有一顿,有些吃惊地望向那人,经不住凑上前,在那人身前蹲下。
那人头上的帽子没有了,湿发紧贴着额头和脸颊两侧,那依旧浮肿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就那样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看起来异常乖巧,很难将他和那些小偷的形象联系起来。看他这样,估计是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给你。”
她抬头看了下天,天色有些黑了,把手里早上还没吃完的面包放在他面前。
那双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还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却纯净无比。那人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站起身,她听到了一个很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却念着两个字。
她扭头望他,他红肿的嘴角微微扯开,嘴唇缓缓蠕动,她却分明看清他在说什么。
好人。
第十章
她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雨渐渐小了下去,司徒姚撑着伞走远了,她身后,蜷缩成一团的人的黑亮的眸子默默目送她远去,手背满是伤疤的手从面包袋里拿出一片面包,不住地往嘴里塞去,塞到噎住了,他仍是继续往喉咙里塞,直到吐了出来,才缓下动作。
当司徒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急诊室的灯已经暗了,主治大夫从里面先走了出来,身后由护士推着秦傛出来,她慌忙上前,秦傛眼睛紧闭着,还是在昏迷中。
“医生,他怎么样了?”
司徒姚站在医生的前边,阻止医生的步伐。
医生眼睛微微向上抬了抬,却是瞧了她身上的衣服,才似笑非笑,望向司徒姚的眼睛。
“病人流产后幸亏有及时救治,暂时不会危及命。”
“医生,他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听了医生的话,暂时松了口气,司徒姚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那医生眉头微皱,扭头瞧了躺在床上的秦傛一眼,冷冷地说道。
“你觉得一个人流产后,又饿了好几天,身体会没事吗?年轻人,你们要怎么玩都没关系,但是也该注意,不是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可以接受那样的玩法的。病人出院后还要大补才行啊。不然,再这样下去,这身体迟早要垮的。”
说完,还未等司徒姚反应过来,大夫早已指示着护士把病人推到病房里去,并让司徒姚去交钱就走了。
医生的一大串话听得司徒姚的眉头越皱越深。她默默凝视着被护士推进病房的男人,手不禁攥紧。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走去交钱。
她回来的时候,男人还在睡,经过一番急救,男人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很,嘴唇干裂,不断在呢喃着要水,她忙倒了杯水,凑到男人的嘴前,小心地伺候他喝下去。似乎很久没喝水了,男人一碰到水,就着急地大喝,喝到呛住了,司徒姚忙拿开水杯,替他拍背脊,舒缓下被呛到的痛苦,没再喂他喝水了。
在她喂他喝水的期间,男人曾睁开眼,瞧了她一眼,又昏迷了过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姚除了按时去完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