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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瞧着画楼撇过脸去,无声摸泪,自己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眼泪簌簌。
她自己拭了泪,又拉了画楼的手,帮她拭泪:“好孩子,别哭!娘心里当你是亲闺女,怎么舍得你受委屈?”
然后又道,“这些东西,是早些年西洋传过来的,我娘家嫂子请人刻在玉简上,自己留了份,送了我一份,将来女儿、媳妇怀了孕,身边又没有受宠的姨太太,也知道怎样心疼丈夫……你别臊,也别觉得丢脸。男人啊,最怕熬不住。夫妻之间不管做什么,总是你们的情分,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这些你拿回去慢慢看,有二十六张,全部都是教有了身子的女人如何疼惜丈夫的。”
那东西,老太太重新锁在紫檀木匣子里,把匣子和钥匙一并交给画楼,还说:“你妈不在了,娘也是你妈啊。有什么不懂的,你就过来问娘,娘都教你,千万别害臊。要是外面的女人得了逞,你后悔就迟了。娘知道怀孕辛苦,可你是他的妻啊,你不怜惜他,外面就有人迫不及待怜惜他……”
画楼眼睛涩涩的,那些羞赧被感动逐渐代替。想起自己第一个念头便是将婆婆往最坏处想,她又隐约内疚不已。
老太太对人向来真诚,从来不两面三刀。是画楼对人心的信任不够,才把婆婆想得那般虚情假意。
倘若刻薄地计较起来,虚情假意的那个人,倒是画楼。
她很难信任别人,除了苏氏母子三人,她跟白云归相处,都保留几分戒心。看惯了人情冷漠,她很会保护自己的感情不受伤。
“娘,我哪里修来的好福气,做了您的媳妇?”画楼真诚又感动说道。
老太太便又笑了起来:“人和人啊,都是缘分。娘不像别人那样聪明,只知道用心换心……”
刚刚画楼那些情绪,她如今思量着,也觉得失望吧?
画楼沉吟片刻,才低声道:“娘,是我……自认为聪明其实笨极了,您别怪我!”
一语刚落,眼睛涩得难受,眼眶不自觉红了。
老太太听着,这才露出欣慰笑容,敲了敲她的额头:“好了好了,孩子哪有不犯错,我们做老人的,还能揪着孩子的错,带到坟里去?”
回到官邸,白云归觉得画楼眼眶微红,便略带担心问她:“哭过了?”
画楼说没有,语气很敷衍。
她不禁又想起这些玉简,心中尴尬不已。
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要……
心里的欲|望可以控制,身体的欲|望有时不由自主吧?
白云归是显赫一方的当权者,就连张妍都微带试探,更别说旁人家,知道画楼怀孕,又知道白云归那两个姨太太不受宠,还不一窝蜂涌上来?
美人送到跟前,可以不动心,难保不动情。
就像婆婆形容的,男人饿久了,美味佳肴放在嘴边,他张嘴便能吃的,那么他能忍多久?
在根本不需要忍伸手就能拿到食物的前提下,一个饿久了的人,能忍多久?白云归是男人,不是神。
这个男人是欲望繁盛的盛年男子,他忍得了一回,能忍得住十回、二十回?
直到白云归开衣柜拿睡袍,看到她放在鞋柜里的紫檀木匣子,好奇拿出来:“娘给了你什么好的首饰?戴给我瞧瞧……”
画楼大惊失色,忙不迭赤足跑过来,夺了那匣子,声音又恼怒又尴尬:“您快去洗澡……又不是给您的,过几天再看……”
脸颊不禁染了烟霞。
白云归向来精明,看到她这样明显的不自在,岂会不懂?
他笑了笑,道:“好好,我不看,你快去躺着……”
然后要接她手里的匣子放好。
画楼却像宝贝一样捧着,蹙眉推他:“白云归,你快去洗澡,快走!”
终于把白云归撵走,画楼望着那匣子,才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失态?这样,只会更加让白云归觉得可疑!
倘若是平时,她肯定会装作无所谓,淡然说是首饰,然后说下次再拿出来看。
心乱了,行为也乱了,这匣子越发烫手。
想了想,画楼便将那匣子放在梳妆台上,钥匙却藏在一个白云归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而后的几天,白云归也问她这匣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画楼便语气平淡说是首饰,不见那晚的紧张与尴尬。
白云归摇头苦笑。
晚上白云归吻住她,身子的坚硬灼热便抵住了她。鬼使神差,画楼便想起了那些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