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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姿如松,犹如把笔直的缨枪,一旦插入地下,就落地生根,无人能够撼动。
知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的异能不受控制,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能不能通过选拔成为一名特许者,前途一片迷茫。
但她还是含笑着对他点头,“好。”一如既往地乖巧。
被隔离在世界的两端,甚至不能在言语中介入对方的生活,白珩沉默地静立片刻,告了声辞,大步离开。知非不自觉地身体向前倾,一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而白珩一次都没有回头。
每次的重逢,都是她一次又一次目送着白珩的背影远行。
知非双手搭着玻璃罩子,额头抵着冰凉的透明墙壁,玻璃上倒影的少女美则美矣,但是总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敢正视的感觉。
她百无聊赖,用手遮着左眼,倒影中的那半张脸就清纯逼人,换手遮住右眼,剩下的半张则妖气的让人说不出话。
真是一个怪物!
白珩,我最怕的从来不是不能从这里出去,而是……
知非环顾全息影像下的小隔间,这个狭小的令人窒息的牢笼,如果是白珩安排的,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青砖石墙上,一笔一划都是原知非漫长的等待。
她最害怕的,其实是写满了整个墙壁,白珩还是没能出现在他面前。
“好了,从新开始计数吧!”知非愉悦地在墙上画下一个“一”,“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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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苏回到第一空域,看到的是群魔乱舞的壮观景象。
“李非少尉,我得敬你一杯,毕竟从今天起,我们第三空域就要麻烦你们一段时间,来来来,先干为敬!”一个漂亮到近乎嚣张的少年和李非勾肩搭背,李非面有菜色,但是为了第一空域的颜面,小金毛硬撑着和少年哥俩好。
所有人都以为白琮是白珩充话费送的,两人不仅性格和习性迥异,连容貌都大相径庭。如果说白珩给人的感觉是一潭死水,那么白琮无论是张狂的眉眼,还是嚣张地微微抬起的下巴,都让人感受到蔓延生长的生机。
白琮的一头栗色的短发,微卷,肌肤白皙,弹指可破,小时候就像一只洋娃娃,浓眉大眼的少年眉头总是微微挑起,给人一种少年不知愁滋味的轻狂,但却不让人生厌,只觉得年轻真好,人不张扬枉少年,正值年少恣意妄为也不妨来人间走一遭。
此刻李非恨透了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终于三杯开胃酒下肚,李非再次没出息地去墙角吐了一吐,有劳他的喵呜为他料理后事。
凳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响,在融洽的氛围中划破一个尴尬的口子,林彤起身朝着众人一敬礼,“我先回去了。”
她的气质比之前沉静许多,有了沉淀的姑娘依旧美艳逼人,之前是辛辣的威士忌,兑水直接饮用,像是速溶咖啡般没有韵味,而如今,她生生让自己磨成了一口红酒,心事在心中发酵,微酸。
她一出门就撞见了流苏,流苏起先一愣,随即朝着林彤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林彤随意一摆手,笑容有些发苦。
流苏还未回味林彤方才的表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调戏声,“这是谁啊,小妞长得挺漂亮嘛!”
流苏眨了眨眼,她,被一个小了将近十岁的孩子调息了。
小破孩子步步紧逼,他握着酒杯,摸着下巴,想学纨绔子弟的坏笑一不小心拐了个弯,脸上浮现出两个酒窝,“还是一个下士啊,叫声长官来听听!”
流苏当然不理这个蛇精病,将视线转向第三空域的政治思想工作的顾问,流苏现在的同行顾问官周凡。
虽然周凡端坐在椅子上,表情一片肃杀,和白珩一样是一副死人脸,但是她知道周凡应该在心里默默流泪。
为什么他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他的副队总给他丢人。
流苏清了清嗓子,从光脑中取出一份上级的精神文件,一身正气道,“周顾问官,论理,我是无权插手贵空域的政治工作的,但是入乡随俗,诸位既然来第一空域交流访问,那么也请遵守第一空域一向贯彻执行的禁酒令。这么公然纵酒饮乐,轻薄战友的行径,想必白珩队长也不会赞同。”
周凡的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他不好明目张胆地翻白眼,只能仍有流苏接着装大尾巴狼,“但是年轻人么,”她说这话不心虚,因为这里还有比白琮更加年轻的人吗?“年轻人一时兴起,又是庆功宴上,失了分寸,也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下不为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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