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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母第一次召见管事的们,见柳万青家的早早便回去了还有些惊讶。却听她念叨着要赶紧拿了账册三奶奶等着要,都纷纷上前拉着她不放手,这个说昨晚上有猫跑进了库房得赶紧将那猫打杀,那个说值夜时还是有些凉能不能再点几日炭盆……
总之都是些没用的事儿,若放在以前并不用管事的吩咐,婆子们自己都做得了主的。柳万青家的瞟了一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宋元家的,问了声怎么今儿都装规矩了,难不成是我越着急你们越捣乱?
“他柳嫂子这叫什么话?难不成新主母当了家,我们还要像以往一样散漫不与你分忧?新主母你敬得尊得,我们自然也一样。否则还不一定又有什么闲话儿传到主母耳朵里,说我们目中没有管事的总是擅作主张,累得有人丢了差事呢。”宋元家的冷嘲热讽道。
想当初柳万青家的到了库房当管事,原有的几个婆子们都是老人儿,不用管事的如何操心便将差事都做了,按说这柳万青家的便该知足。谁知这人心不足蛇吞象,柳万青家的总想安置进来几个自己人,便以几个岁数大的婆子们总是倚老卖老太过散漫为借口告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派了孙妈妈四处一问,又有欲图巴结柳万青家的婆子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便有两个总喜在值夜时喝些小酒的婆子被打发回家养老了。宋元家的能干是能干得很,只是嘴头不饶人,偶尔冒两句咸淡话儿替那两个婆子鸣不平,也因此成了柳万青家的眼中钉。
若不是她男人宋元是车马上的二管事,又是习妈妈老头儿习老海手下的得力帮手,还不知她的下场比得上比不上当初那两个婆子呢。因此这库房里天长日久便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宋元家的为首的老人儿,一派自然是柳万青家的与她的心腹。
宋元家的几句牢骚话若放在以往,必又得招惹柳万青家的与她吵闹一通。可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口儿?柳万青家的匆匆扒拉开几个围着她不放的婆子,说哪件事儿她都应了,又匆匆取上账册出了库房撒腿便往花厅跑,结果还是回来晚了。
“三奶奶恕罪,奴婢回去取账本,正巧库房里跑进一只猫,与婆子们围追堵截了一阵子总算捉住,方才回来晚了些。”柳万青家的屈膝赔着不是,为了表示逼真,又以手背蹭了蹭额头做擦汗状。
皇甫惜歌微笑道:“柳妈妈事必亲躬这不是好事儿么,恕罪一词从何谈起?不过我听说库房里爱闹耗子,若真是有两只猫养在里头抓抓耗子也算不错,省得将些好玩意儿嗑得乱七八糟白白糟蹋了。只是要将它们看好了,莫打翻了这窑那窑的梅瓶花瓠。”
据外祖母说,大宅子里的库房管事们最擅长报的花账,不是说耗子啃坏了什么书画,便说猫儿打破了什么瓷器,听起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损耗,因此就算当家主母们都是心知肚明,只要奴才们不太过分,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柳万青家的心头一哆嗦。当初她费劲巴力变着花样儿想辙也要往库房里塞进几个自己人,不就是为了做起花账来顺手些?可这等……过不到明面儿的事儿,三奶奶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家郡主竟然也懂得?还是说老夫人早就有数儿,提早与她说过?
据说三奶奶做姑娘时,在王府被谨亲王妃看护得紧,根本不叫她接触那些乱糟事儿。那恐怕就是老夫人教过了。可她…并没有太嚣张不是?比起之前的库房管事,可是连一半儿都不及。就连这般,三奶奶都不容?
皇甫惜歌将柳万青家的神色看得紧,又是微微一笑。这种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方才随便提了一嘴,不过是叫这人看良心罢了。老夫人留下的账册,她前天晚上点灯熬油的便看了一大半,库房里的损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甚是叫人触目惊心。
眼下萧府又没分家呢,她便做起了新的当家主母,若待有一日必须要将动产不动产都摆到桌面儿上来一分几份儿,这中等损耗谁说得清楚?老夫人活着一天,也许能替她说一句公道话,说库房里的损耗比例历来都是如此,老夫人若是不在了呢?拿老账册作比较,账册也是能做假的不是?
外祖母确实教导过,说万万不能将管事的们逼得太狠了,油水好处总得有些,水至清则无鱼。可是管事的也是人分三六九等,若是将良心放正了,多念些主家的好儿拿起来手软些,还能拿一辈子细水长流,而有些得寸进尺的……可是纵容不得。
皇甫惜歌想到此处冷笑一声,在场的几个本都低着头等三奶奶示下,听到这声都不自觉的抬了头观瞧以为她要开口说话。赵毓岫先觉出这样不甚恭敬,连忙又低下头去,邓嫂子善意的对三奶奶笑了下也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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