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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
“我的清清。。。”
宋玉的手从秦清的眼帘上滑落。
而后,院内再无声,唯有秋风拂过树木,惹来轻微声响。
秦清终于可以看见了,她睁开眼,黑无之后的白光太过刺眼,她是过了一会才能看清。她看见宋玉,他已合上了眼睛,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如往日一般。。。
可她知道,他再也不会睁开眼,再也不会笑着喊她“清清”。。。
她的显渊再也不会与她散步,与她下棋,与她看书画画,与她品尝论谈了。
这世间。。。
再也不会有她的显渊了。
这世间。。。
再也不会有人似他,这般对她好了。
秦清的手紧紧抱着宋玉的脖子,她压抑着心中悲楚,压抑着这无尽的痛苦,直到最后再也压抑不住。素来清雅而淡若的她,却在这时忍不住,痛哭出声,“显渊!”
“我的显渊——”
风吹过树叶,夜色遮了白日。
余后的日子,整个宋府,都沉浸在这沉痛的悲哀之中。
———
宋玉入葬的那个日子,蔚蓝天空,朵朵白云。
是个大好晴天。
来送葬的人有许多。。。便连那晋阳长公主与那徐尚书,也都露了个面,上了几根香。
如此,自有人想起那往先年岁里的,一桩陈年旧事。
那桩旧事里的三个人,依旧是极好的模样,却也有了些不同。明媚的小公主成了雍容华贵的长公主,穷困学子亦成了在朝廷叱咤风云的户部尚书,而那个清雅的女先生也已成了他人的妻子,他人的母亲。。。
他们站于同堂。
往事再如何,那也不过是过去的一桩事。
到的如今,他们三人对面而立,皆已面色平静,而无波。
赵妧待插上香后,是看着秦清,时隔多年,再相见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看着她,良久才开口与人一句,“节哀。”
秦清依旧着一身素衣孝裙,她面上平静,与人行上一大礼。
这厢未过多久,行葬仪式便开始了。
打头的是秦清和宋玉的儿子,宋止。。。徐修与人走在一道,亦是在最前头,是要送宋玉一程的意思。
女眷未随,便在正堂同坐,手中握着一盏茶,慢慢饮着。
除去秦清与她那个已出嫁的女儿,还有她那个儿媳妇。便是从扬州宋府来的亲眷,还有宋玉在汴京的一家亲戚。。。这厢同坐,自是免不得要与赵妧搭上几句话。
赵妧素来不耐烦这等聊天,她平日行事皆是求个舒服,若是不舒服自走便是。
这习惯尽管是到的如今,也未怎么改。
她这样一个身份,旁人便是心中有几分埋怨,又哪里敢说些什么?
可今日,赵妧却未走。
她坐于主位,手中仍端着一碗茶,虽未说上几句话,到底还是给人留了面子的。。。屋中坐着的人都是聪明人,自是晓得今朝长公主这一回,是因为秦清。
如此,先前对秦清尚有几分埋怨的妇人,如今看过去的眼神也是变了样。
赵妧这厢喝了一盏茶,外头便有丫头恭敬禀来,是说徐尚书回来了。。。众人看向赵妧,便见她轻轻嗯了一声,落下茶盏,便与众人告辞。
众人亦站起身,恭恭敬敬与人行了一道礼。
而后,她们看着秦清与赵妧一道走了出去,是为送一送人。
从正堂往外的一条路上,秦清先开了口,“今日,多谢您了。”
赵妧未停步,闻言亦不过是侧头看她一眼,“你不必谢我,我做事从来都不是为了得人一个谢字。”她这话说完,是停了下,才又与人开了口,“往后,你要如何?”
“往后——”
秦清的面上是平和的,她看着那无尽蓝天,才道来一句,“往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好在儿女已各自成家,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赵妧看着秦清,心中转过几句话,最后也不过道出一句,“若有事,就派人来尚书府。”
秦清笑着与人点头,却也未说什么。
待走到那处,秦清见徐修负手站在门外,便停了步子。她见赵妧只身往前走去,接过徐修伸出的手,同站在一道。。。
秦清与二人拘了一道礼,才又一句,“两位慢走,小妇人就不送二位了。”
再走前,赵妧最后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