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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他瞟到刚从楼上下来的郁沉莲和程宣,连忙将这两人唤了下来。
“见过师父。”
“你们来得正好,过来坐。”
两人抱手行礼之后,依言而坐。
“方才商门主提及想让两派弟子熟络熟络,不知你们二人做何想法?”
程宣脸色一变,立刻看向郁沉莲。
郁沉莲神情未变,以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道:“有何不可?”
李乐水笑脸一僵。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徒儿平日里对人不假辞色,言行疏离,一定不屑于与天水门为伍。谁想到他居然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程宣脸色灰败,后悔没有早些把郁师弟的异样告诉师父。
“越凤派果然有大派之风。”清葵娇笑莞尔。“李掌门,既然沉莲公子都这么说了,今晚我便吩咐掌柜的,叫他多准备些酒菜,让两派弟子们同桌用膳,聊作庆贺,一道过这个燃灯节,如何?”
李乐水只得讪笑点头,抚须应和。
襄阳的燃灯节在每年十二月十五日,最早是为了纪念襄阳城的一位英雄人物,后来却渐渐演变成对人们冬末春至的美好祈愿。每到这天,整个襄阳城里都装饰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蜡烛,人们手提花灯在城中行走,走得越是长久,来年的运势越是兴旺,愿望就越容易达成。这个习俗被人称作“走运”。
襄阳的公子姑娘们也常常在这时候上街,明为走运,实则是为了能遇上心仪的人。已有心上人的,则常与心上人结伴出游。
清葵提出的这样要求,自然叫李乐水忐忑不安。本来就是个这样暧昧的节日,再搞个这样的“联谊”,说不准到了明天越凤弟子就得少掉一半。
这也不怪李乐水多心,越凤大多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而天水弟子中又以姣美的女儿为主。再加上她们修习的术法为阴阳之道,平日里言谈举止时常流露些风流婉转的情态,根本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相难媲美的。如今还未曾“联谊”便已蠢蠢欲动,若当真“联谊”——
李乐水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一阵一阵地发凉。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略带埋怨地瞧了郁沉莲一眼。而后者却眼观鼻鼻观心做入定状,淡定无比。
直到之后程宣将郁沉莲的奇怪言行告诉李乐水,他才追悔莫及。
“这么说,沉莲他也……?”李乐水惊疑不定。
“不错。师父,我看他的样子,怕是也被那个女门主给迷惑了。”
李乐水正色。“阿宣,咱们越凤说什么也是三大派之一,切勿言语粗莽,流于世俗。”
“师父教导得是。”程宣面露愧意。“所幸那门主对郁师弟并未动心思。”
“很难说,那妖——”李乐水收住嘴,咳了咳。“那门主行事乖张不定,现在没动,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动。”
“那师父的意思是——”
李乐水沉吟片刻。“为师自有主意。”
逢春客栈迎来了许久未有的热闹。
客栈的大堂里点缀着走马灯,桌席被撤下,做成了流水席。身着淡黄,眉点金葵的天水弟子和紫衣的越凤弟子并排而坐,相互好奇地悄悄打量。
毕竟是年轻人,不久之后便渐渐熟络起来,谈笑风生,眉飞色舞。大堂里一阵热闹的喧哗之音。
李乐水看在眼里,苦在心里。所幸几位爱徒程宣和郁沉莲,容舒尚在他左右,并未参与其中,又让他稍稍宽慰。
“掌门?”
他回过神来,正看见商清葵挑眉看他,手里托着一只酒盏。
“商门主。”他赶紧笑脸相迎。
“掌门,清葵敬你一杯。”她言笑晏晏,魅目风流,身边的宋成碧和丹君左右而伴,实在是一副绝佳的画境。
“门主客气了。”他举起手中杯盏,与她相敬之后一饮而尽。“成碧公子与丹君副门主正可谓人中之杰,门主之福啊。”
“掌门说的是哪儿的话。”清葵的眼睛瞟向他身旁坐着的郁沉莲和容舒。“贵派的弟子不也相当出众?”
郁沉莲始终垂着眸,面色清冷。而容舒则时不时地看她一眼,似有些不情愿。
李乐水爽朗地笑了两声。“我这些不成材的徒儿里,除了阿宣,也就沉莲和容舒还算得有些出息。所以我才将绿岫和青鸿这两把雌雄剑给了他们,只希望他们能将越凤剑法发扬光大啊!”
此言一出,丹君立刻沉了脸,目如刀刃,忿忿不平。
雌雄双剑?还嫌大家不够明白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