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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江藉干部姓王,是中央某部的一个处长,是土生土长的清江人,考上了北京大学,大学毕业后有幸留在北京工作,娶了一个北京媳妇,生了一个儿子,在北京过起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平常也难得回清江一趟。王处长的父母都在清江农村,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王处长的北京媳妇自从和王处长结婚后,孩子都已经八岁了,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到清江农村去看望过公婆,王处长也无可奈何。
王处长的父母叮嘱儿子说,“不看就不看吧,看了也不会多长块肉,只要她能和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平平安安的,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和她闹别扭,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北京是个政治气息浓厚的城市,因为是首都,高官如云,有人说在北京随便遇到一个戴红袖箍的居委会大妈,那气派架势都不亚于一个大领导,说话一板一眼的,满口政策形势,满嘴京腔京调,字正腔圆,眼神里时刻透着警惕和审视的意味,看外地人都象是盲流。就这水平到任何会议场合去做报告都不会坍台。
王处长叹了口气说,“北京毕竟是大城市,有些人骨子里多少有些瞧不起外地人。”
周安邦想起以前听别人说过的一个笑话来,说是有两个北京的干部到上海去拜访一个教授,到了教授家敲开门问来开门的保姆,教授在家吧?保姆回头朝楼上喊,“教授,有两个乡下来的客人来找你了。”两个北京干部说,“大嫂,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不是乡下来的。”保姆又回头冲楼上大声说,“教授,有两个从北京乡下来的客人来找你来了。”两个北京干部哭笑不得。有些北京人傲气,瞧不起外地人,而有些上海人却比北京人更傲气,在他们眼里,全中国除了上海以外,其它地方全是乡下地方。
周安邦一直很羡慕京官,觉得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接触的高级领导多,机会也多,发展空间大。
王处长说,“那只是你想当然的看法,其实我们这样级别的干部,就算是和首长们在同一栋大楼里办公,一年上头真正能见面交流的机会也少得可怜,我们处级干部基本就是一个大办事员,手下管三五个人员,在北京就连厅局级干部也都不可能配有专车,象我们这样的干部就只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了,说起来除了手头掌握一些计划指标外,还真不如你们这些地方干部。你们当县长书记的就等于是独挡一面的地方诸侯,管理着几十上百万的人民,一方父母官,在自已的一亩三分地里可以说一不二,出门有专车,还有专门的秘书,这在我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周安邦想,看这个王处长是个实诚人,想来也不会说瞎话。地方官羡慕京官,京官却羡慕地方官。有些事情就象《围城》里所说的那样,在城外的人想进去,在城内的人又想出来。雾里看花,远处的风景总是最美的。
周安邦和王处长正聊得火热,孟晓燕却端着一个酒杯过来了,问道,“周书记,你们在聊什么呢?我不妨碍你们吧?”说完就坐到了周安邦身边。
王处长看了看年轻漂亮,充满活力的孟晓燕,又转眼看了看周安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周安邦知道王处长笑容里包含的深意,但他却不好解释什么,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周安邦对王处长介绍说,“这位是我们清江酒厂的销售副厂长,孟晓燕,这位是王处长,清江老乡。王处长,孟晓燕是一位很有开拓精神,很有积极性的干部,将来要有一天,孟厂长要到北京来开拓市场的话,王处长还要多关照一下,多介绍一些关系户啊。”
王处长呵呵笑着说,“这个当然,当然,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全力的。”王处长和孟晓燕互相客套了几句。
招商联谊会结束后,清江县考察团自由活动一天,然后就准备返回清江去了。孟晓燕一大早就来邀请周安邦一起出去逛街,顺便为周安邦的妻儿买一些礼物。
周安邦犹豫了一下说,“万广军昨天晚上就和我约好,今天要请我出去活动一下,说是有些事情要和我谈。”
孟晓燕一听说万广军这三个字,立刻沉下脸来说,“周书记,你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他这种人没有好心眼,一肚子坏主意,小心他拖你下水。”
周安邦笑着说,“孟晓燕,我们可不能背后这么说人家啊,再说了,我周安邦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他就是真想拖我下水,也要看我是不是愿意啊。”
孟晓燕说,“我不管,周书记,今天我请定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春节前我就约你出来见面聊一聊,你说没有空,还说等有空了你会主动请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