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他会常常在喝了些酒后变得非常人性化,而且口无遮拦,把过去的一些事情,包括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然,醉人八分醒,有时讲到关键处,他也会醉眼乜斜,飞快地在我脸上扫那么几眼,阴阴地很有重量感。
我是个十足的忠实下属,从来不到处招惹是非,也不会传播任何对上司不利的消息。每次酒后任何事情,我总做出听完就忘的样子,从不在劭干生清醒时重谈喝酒时的话题。
他也知道我这个下属很谦和,与世无争,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威胁;况且侃侃而谈,于他而言,确实是舒缓压力的途径之一。
在我看来,劭干生现在一切都很顺,在公司属于有上升空间、前途无量的一类。虽然前副市长陆迅恩已经淡出官场,但他的侄女婿劭干生在几年的工作中已经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和小圈子。
四人杯来盏去,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喝下两瓶五粮液。劭干生本想灌醉金氏姐妹,殊不料末了我们俩人却先支持不住了。
蒙眬之中,我依稀看见金氏姐妹相视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地在那里补妆,脸色沉沉之中,完全不见了刚才那种处子般的率真笑容,代之以一种含有深刻沧桑感的冷漠。
“倒霉……”我一腔火辣辣的欲念渐渐被沉重的眼皮罩住了。醉眼迷离间,眼看着两个女孩顺手把我钱夹里面的两千块现金装进自己腰包。
金氏姐妹倒不白吃人请,临走时候,每人在劭干生和我两个人因醉而麻木的脸蛋子上印上两个香吻……
直到一块用冰水浸过的毛巾盖在脸上,我才打了个哆嗦兀然醒转。侧头一看,劭干生也在用冰毛巾擦脸。
两位酒楼的迎客小姐笑脸盈盈地下逐客令:“二位先生,这是酒楼包房,可不是旅店客房,现在是午夜两点,我们该打烊了。”
劭干生用冷手巾擦完脸,用信用卡埋单付钱,脸上倒无颓唐丧气之色。
我揉着发昏发涨的头颅,说:“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玩了。”
劭干生嘿然一笑,豁然道:“人玩我,我玩人,想玩人的被人玩,玩人的反过来又被比他高一等的人玩,循环往复,世界才是这么个样子。嘿嘿,被人玩就玩了,发那么多的牢骚干什么?”
“两个女孩看上去挺单纯,没想到手段如此娴熟。高手,说不定哪天还成明星呢,怎么这样啊?”
“女孩子也不容易,年纪这么轻老远跑到南方这里闯世界,也不容易……女人有时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卑鄙,玩女人如同玩政治,胜不骄败不馁,方为丈夫!”
见我慨然似有所思,劭干生又加上一句:“坐台的这姐们儿也挺不容易的,天天有那么多臭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这个请吃那个请玩,如果都让得手,岂不被干成筛子眼了……咱俩也没安好心,请人家吃餐饭就想占便宜?嗯,这姐妹俩为多捞份子,两个人陪穴头睡,我认识那个家伙,广东穴头原本是一个顺德乡下佬,瘦小枯干,黑得像个油炸鬼,姐妹俩为了多挣几个钱多跑些场子任那个猿形鼠辈肆意蹂躏,估计没有快感还得装出十足舒服状呻吟。唉,不容易,不容易啊……”
我一时间觉得挺好笑:“你都快成圣人了,泛爱主义者。”
“唉,在江湖上混,‘恕己之心恕人’,夫子之道没错,再狠再毒,得存些宽恕厚道之心,否则一颗黑心闷到死,活着多惨。”
9。早期挣扎的回忆(1)
我对南方城市的早期回忆,除了与林紫倩的爱情充满了伤感的欢乐以外,总与不快联系在一起。
本来,在商业银行,我干得还算不错。工作近一年之际,一个名叫何永的处长从北京总行调来,天天找碴儿挤兑我,让我憋气、郁闷至极。
一次报销时,他钻空子,欺我莽撞,骗我在一个与他不睦的副处长的一张二三十万的出国考察报销单上签字做证明人。
没过几天,他声称发现“问题”,到处宣扬我本人在“财务”方面不清楚。
何永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拿我开刀,挤走与他不在一条线上的那个副处长。
殊不料,当时头脑简单而又阅世不深的我,一气之下,不仅大包大揽了那张报销单的“责任”,还愤而辞职。
那时年轻气盛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忍耐之心。我非常天真地以为,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匆忙辞职后,开始我没有任何担心和忧虑,天天去人才中心,心想自己马上就能找一个高薪的职位。岂料,我辞职之后才发现,我的冲动行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