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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瑜伽墊上猛地搖了好幾下頭,才把這種自我否決的思想給清出去。
不管不管!程雋禮就是對不起她,是他的錯。
姜枝站起來去臥室洗了個澡。
她慢條斯理地擦著頭髮,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兩聲。
奇怪,晚飯明明吃了不少,一向著緊體重她特地練了一小時瑜伽來消耗熱量,最近還真是容易餓。
姜枝出來換了件蕾絲復古花紋襯衫,再搭了條hers的黑色天鵝絨背帶裙。
她走到穿衣鏡前一照,活像個還在念書的端莊女學生,瞬間減齡了好幾歲。
姜枝拿上她的dior手袋問,「有誰要和我一起去便利店吃宵夜?」
黎汀和卓歆像連體嬰一般動作整齊地大吼,「你穿成這樣去便利店?!」
姜枝:「怎麼了不行嗎?」
黎汀只惦記著這條設計款的裙子她沒有買到,因為她在hers的消費金額不如姜枝。
「你確定你不是去西郊賓館吃國宴?或者是去世博會發表英文講話?」嫉妒作祟的黎汀小嘴叭叭說個不停,「就怕便利店的店員讓你付錢你都要大喊一句,不要伸手過來,你的髒手不可以碰到我的裙子!全球只有兩條!」
姜枝:「你吃錯什麼藥了?」
黎汀摟住了卓歆,「這位富婆朋友,我們不吃宵夜。」
姜枝白了她一眼後獨自出了門。
雲月居樓下有個二十四小時開著的便利店。
晚上加完夜班回家的白領路過常買些吃的充飢。
姜枝住進12樓的公寓以後,愛上了這家的梅菜扣肉包子,有早課的時候總要買上一個,因此店員已經和她很熟悉了。
「姜老師,很少晚上看見你出來。」店員熱情地說。
姜枝點頭,「今天有點餓了。」
她快步走到琳琅滿目的貨架前,猶豫再三,還是拿了分量最小的一盒拉麵。
自從她走上了跳芭蕾舞這條不歸路,她已經很少有這樣強烈的進食慾望了,也多年都沒碰過泡麵這種熱量炸彈。
今晚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想來一口。
姜枝結帳的時候,面上那種視死如歸的壯烈表情,和炸碉堡的小董同志如出一轍。
反正都放縱到吃夜宵了。
吃泡麵和吃沙拉有什麼區別?
人生百味,挑想吃的體會。
姜枝小心端著這盒拉麵走到櫥窗前的高腳凳上坐下。
她把臉頰兩旁的長髮別到耳後,露出一整張白淨的小臉,像禮佛一樣虔誠地看著這盒面。
冒出來的香氣也叫人咽口水。
程雋禮就是這個時候把車開到對面馬路上的。
他起初沒有注意到坐在窗邊的姜枝,只是打開車窗,徑直往12樓的窗口看。
在目光落回地面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皮膚雪白的小姑娘坐在櫥窗邊,小心地揭開泡麵封口。
程雋禮的眸色逐漸深了幾分。
那樣子和她讀大學的時候偷吃奶油蛋糕沒有半點區別。
她的容貌和從前一樣,一樣的明麗嬌俏,一樣的不可言喻,一樣時刻牽動他的心。
程雋禮手裡緊緊捏著方向盤,他很想下車走到她面前,耐著性子好好把她哄回家。
儘管他不認為程印做的事就等同於他做的事。
父是父,子是子。
七歲小孩都懂的道理。
可是姜枝那天哭成那副模樣,甚至把她一向喜歡的項鍊都丟在了地毯上,程雋禮就不能再用理智思考。
也許他真的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如果那天他能站在姜枝的角度為她想,替程印給她誠心道個歉,不說那些權衡利弊的話,是不是就能留住他的心肝寶貝了呢?
所以明明自己離不開她,為什麼還要逞這個能?
姜枝絲毫沒有注意到路邊這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
她沉迷在工業香精帶來的無限美妙滋味中。
拋開自我譴責,嘗了一口後,又再嘗了一口。
吃到快見底的時候,那些對她職業的敬畏和責任全都回到了腦中,她幾乎快要尖叫了。
蒼天吶大地啊!她含淚吃了一大碗!一大碗拉麵啊!
姜枝迅速將面盒丟棄在垃圾桶里,以六親不認的姿勢,完全忘了剛才享用時她有多陶醉。
今晚也是個拔吊無情的渣渣女一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