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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就是,你們倆雖然關係很要好,但已經嚴重超過了正常的社交時間,作為未婚夫他有權過問。
姜枝卻繼續裝愣:「你這董事長怎麼當上的?他是我的髮小,要是連這都記不得的話,不如回去鋤地,我看你身強力壯挺趁手。」
程雋禮:「」
想掀桌子jpg
姜枝也不和他多糾纏,摁下電梯就回了房間。
文立把手機遞給程雋禮,是他的母親何潁打來的。
程雋禮摁了摁鼻樑:「媽。」
儘管叫了她三十年媽,但程雋禮還是不習慣。
每次一叫,都有種無可奈何的負疚感。
還不如姜枝叫的順嘴。
何潁已經習慣了兒子的冷淡:「現在回來一趟,媽媽有事問你。」
「好。」
程雋禮收起手機:「去佘山。」
自從程老爺子把掌家大權交給程雋禮之後,昔日人聲鼎沸的佘山也安靜下來,程家旁支的大小親戚都改道去裕園巴結了。
開始一兩回都還好,程雋禮還肯拿出陪長輩喝茶的耐性來招待,後來次數漸漸多了,他天生就為數不多的好脾氣無限期告磬,索性一概推脫不見。
要來拜訪可以,一應由裕園的管家俞伯接待,喝過三盞茶後,再由黑衣保安妥帖護送上車。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來了,瞎耽誤事。
如此行事,一來可免於不少人情客往,二也助了他在族中立威。
毫不誇張地說,程家那些年歲相仿的小輩,提起程雋禮來,都面如土色不敢造一句次。
夜風還有些涼,何潁圍了條鵝黃披肩坐在院裡,拿把鉑金剪刀在修剪桃枝,看上去安靜淡泊又虛弱不堪。
但這終究是表象而已。
在程雋禮一舉拿下集團大權的鬥爭中,決勝關頭一招制敵的,正是眼前這個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女子。
她懷裡抱著程老爺子和他小情人剛生下的女兒,她親自守在醫院奪了來,作勢就要摔下集團大樓,拿出股權轉讓書逼他簽字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天知道程老爺子有多想要一個女兒,又是和他的心尖子生的,象徵著他程某人寶刀未老的小棉襖。
程雋禮記得他爸聲音都變了:「我簽我簽,你放下她。」
但是可惜了,何潁至今都錯算了一步呢,不知道來日,知道真相的她會不會發瘋?
何潁看見他在門口站著:「我兒子回來了?過來坐下,張嫂快倒茶來。」
程雋禮嘗了口剛從湄潭空運來的雀舌,勉強點了下頭,他還是喝不慣這種香氣馥郁的嫩芽茶。
何潁知道他忙,也不多廢話:「我聽說姜枝回來了?你們預備幾時結婚?」
程雋禮放下描金茶具:「快了。」
何潁卻嗅出了幾分不對:「恐怕快不了吧?她回來也有幾天了,都不見來看我。」
程雋禮輕描淡寫:「她剛回國還不適應,性子也變了,還是多給她點時間。」
何潁深以為然:「這是應該的,姜家一夜之間遭此詰難,怎麼能不變?」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兩家人第一次坐下來談訂婚的事,姜枝就笑吟吟喊媽。
還說反正以後都要叫的,不如超前點播,橫豎這也不按收費。
程家的男人都冷情,到了程雋禮這根獨苗身上,更是冷到了北冰洋。
也虧了姜枝撥雲睹日的性子,才受得了她兒子,換了別人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更何況當初老薑還是申城一把手,他的獨生給程家,不知受了多少同僚的攻訐和詬病,但架不住老薑疼女兒。
何潁也是一點點看著小兩口過來的。
程雋禮從最開始的不情不願,慢慢態度有所鬆動,到最後為姜枝守了整整三年。
星離雨散,其心不貳。
母子二人又絮絮說了些場面話。
院子裡就一度沉默了下來。
何潁多年來沉浸在自己婚姻不幸的傷心裡,忽略了對他的關心,所以她也不太清楚,怎麼和這個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的兒子相處。
還不如和姜枝待一起自在。
程雋禮起身:「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找個機會帶姜枝回來吃飯。」
「好。」
他走到門口。
「兒子,」何潁又叫住了他,「天還沒暖透,多穿點衣服。」
程雋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