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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相思最多處,千株萬片繞林垂。」
姜枝喃喃自語著一寸春,忽地就笑了出來,忘了是誰說過的,好像叫「在心為志發言為詩」?
詞人真是害人不淺。?
第8章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日子,周副團也不敢讓她們今天跳得太晚,早早的把她們放回去休息。
姜枝看時間還早,打車去了武康路。
這一帶變化大,她快要認不出。
司機一看她老練又陌生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個剛回來的本地人。
「小姐,儂住武康路啊?那地方老貴的。」
姜枝點頭,「是我阿公留下的老公房,有些年頭了,貴不貴的我也不打算賣。」
按申城的房價,再和她跳舞的工資一對比,想要買一套房,大概要跳到腰椎間盤突出,才可能買得起。
何況她打算巡演完這一場,就留在申城,踏踏實實當個舞蹈老師。
拿份微薄的薪水,買房更是別想了。
從前風光不可一世的時候,她路過武康路都不屑進來看一眼這套房子,總嫌它的地段裝潢太老派。
和她入時的審美不相符,連想都想不起來這房子。
可是一朝風雨變故,這裡成為她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有時練著舞她就想,世上也許真有山不轉水轉這一說。
姜枝付款下車。
她踩著平等鞋同樣走出了超模的氣場,最後停在一棟共三層高的老洋房門口。
這是當年檢察院的家屬樓,姜枝的外公作為老檢察長,分得了三層中最大的一層。
因為黃阿婆常年住在這裡,內院布置的倒是十分雅致。
院落里種了株價值不菲的羅漢松,紫藤花架上纏滿了新枝,各色月季還有日子能開,連她阿公種的那顆梧桐也粗壯了。
姜枝推開梨花木門走進去,吱呀一聲,在寧靜夜裡聽來有些詭異。
她扶住胸口,拼命告訴自己不要怕,總要適應的。
雖說環境是舊了一些,總好過自己租房子住。
多回來兩趟也就慢慢習慣了。
她小心地走上木台階,生怕哪一步踩漏了,她的飯碗要砸在這裡。
包里還放著鄭女士寄過來的鑰匙。
她媽媽並不贊成她住這裡:「乖囡,想買房子媽媽可以出錢的呀,你高叔叔不差這幾個錢,何必非要去武康路住老房子?」
但姜枝拒絕了:「姆媽,你在高家也不容易,我不好總這樣添麻煩,高叔叔要有話講的。」
她連自己未婚夫的便宜都不想占,更何況,是她媽那位從沒見過面的未婚夫。
姜枝前面二十二年活得像場夢,三年前夢醒了,就再沒想過靠在誰身上生活了。
那場抄家已經成為她的陰影,原來家裡所有的東西,只要講不清來由的都是贓物。
姜枝哆哆嗦嗦的,只藏下了一個純手工打造的天鵝形狀的藍寶石雕刻擺件,是爸爸送的禮物,在她十歲生日那年。
這個擺件一直跟隨她從申城到維也納,偶爾會拿出來看看,旁人問起來她也只說是個假的工藝品。
但那以後姜枝就發誓,她要她兜里的每分錢,都是按勞分配得來的。
不屬於你的東西,就算得到了,也總是要失去的。
比如姜家無往不利的權勢,再比如截趾適履的程雋禮。
姜枝拿鑰匙開了門,一股濃重的灰塵味兒嗆得她咳嗽了起來,她忙打開窗子通風。
她一件件取下套著白布的厚重家具,外婆是個世家小姐,就喜歡這些精密古板占地方的柜子。
本來一百多平的一套房子,被這些老家具一占,可用空間都不到六十平方。
看來她還得花上一筆錢,買些實用的家具進來,再好好打掃一遍才能住。
黃阿婆目光戒備地走進來,在看見姜枝的時候又樂了:「小囡,還真的是你啊!我看門開著,還以為進了賊。」
姜枝笑了笑:「阿婆你好嗎?」
阿婆不住點頭,「好好好,我身體頂硬朗,你回來這是要」
姜枝說:「和阿婆做鄰居,這主意不錯伐?」
黃阿婆知道她父親的事,也覺得惋惜不已,伸出手給她理了理頭髮:「小囡,你這些年受苦了,比從前瘦了好些。」
姜枝聽不得受苦這兩個字,不然大股心酸又會往外冒。
她岔開話題:「我們不能胖的,要嚴格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