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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白巾,唇红齿白,肤色白皙,真真的俊逸不凡,断的流露出倜傥、洒脱。她娇羞地颔首,脸上红云飞渡,微有忸怩之态。
我觑了西宁怀诗一眼,叹道:“姐姐的男装让人满目惊艳!”
西宁怀诗扑哧一声,无奈笑道:“嫂嫂,轻松一点,没人会看出你是女扮男装的!”她拉住我的手腕,眨动着乌溜溜的黑瞳,娇声道:“昨儿姐姐怎么不来呢?哥哥的大婚你居然不来,看哥哥饶不饶你!”
陆舒意走进来,妙丽的清眸亮光一闪,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嗔怪道:“是啊,还以为你会来呢,害我等你老半天!”
西宁怀诗微挑弯弯的细眉,兴奋道:“对了,今晚是十五月圆之夜,荭雪楼花魁花媚儿上台出演,我们去见识见识,好不好?”
陆舒意略一皱眉,反对道:“不行,烟花之地,我们怎能随便去呢?”
西宁怀诗拉住陆舒意的衣袖,撒娇道:“嫂嫂,我们女扮男装,又有谁会知道呢?”
陆舒意略有着急,黛眉紧蹙,赶忙阻止道:“你以为每个人都看不出来吗?若父亲知道了,定要责罚的!”
“爹忙着呢,哥哥也出门了,今晚肯定很晚才回府,哪有闲工夫理我们?好啦,嫂嫂,一起去吧,这京师的繁华与风流,嫂嫂该见识一下!”西宁怀诗见陆舒意仍不松口,撇了脸,脸上拢起不屑的神情,高俏地朝我道,“嫂嫂不去,我们俩去,哼!”
西宁怀宇也出门了?怎么他们一个个地忙碌?
既然是西宁怀诗的提议,我何不推动一把呢?新婚妻子流连烟花之地,流传出去,不是败坏门风、有失妇德吗?再者,我,只不过是助力一把罢了!
我软声劝慰道:“晚一些我们就回来,他们不会知道的。我这就拿一身锦袍给姐姐换上。”
三人收拾好衣冠,做贼似的从后门溜出来,来到洛都最繁华的烟花之地——东华大街。
东华大街,浮华温柔,富贵风月,绫绕绢制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秦楼楚馆之上,照亮了恩客的脸膛与花娘的笑影,仿佛一场盛大的迷雾、流淌于半空中,流香秾腻,让人心笙摇荡。
欢声笑语不绝如缕,直灌耳际,甜美的嗓音软软的、甜甜的、腻腻的,嗲得我心里发毛,情不自禁地打颤。
来往不绝的恩客们依旧笑拥春风,浑然不觉天朝霸业之将倾,家国天下之危乱。百姓如此,高官如何?守军、将士又如何?
洛都一掷千金的首选烟花之地,便是荭雪楼。荭雪楼的花魁、花媚儿,自一年前登台献艺,色冠洛都,才满京华,最绝者,便是那清丽的歌喉与曼妙的舞姿。
花媚儿登台献艺,入场金五百两白银,欲与之共度良宵,起价千两黄金,无上限。身价如此之高,趋之若鹜者,仍是不计其数。
眼尖的龟奴见我们站在大门前,立时哈腰上前,热情地把我们请进大堂。
扔下一千五百两白银,老鸨将我们带往碧波轩。
左绕右绕的,一个院门又一个院门,越往里面走,穿透而来的丝竹清音愈加清晰,走进一道院门,豁然开朗。惟见一片宽敞的庭院,繁花摇曳,碧树幽然,凉风扫过,绿意拂动,有如碧波万顷,甚为壮观。
在这花海幽树之中,次序排开纹绣红绸铺面的圆桌,三三两两的坐满了华服锦袍的恩客,濛濛月色,暖暖春风,闻香浅酌,倾听那淙淙流淌而过的琴音。
恩客们凝神注目的,乃前方一座亭阁。
一汪碧水粼粼冉动,一座亭阁孤峭地屹立在碧水之上,乳白色的纱幔流垂在地,随风轻扬,撩人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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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慢 倾 杯(8)
一个白衣胜雪的人儿,端然坐于古琴之前,纤白手指律律拂动,轻挑慢拢,流泻出清脆之音。
西宁怀诗碰碰我,轻声道:“亭中此人正是花媚儿。”
远远望去,粉颜冷瑟,丽眸飘离,似乎专注于琴弦之上,又似乎神游于凡尘之外。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琴音飘渺,仿若山泉叮咚,柔婉、润扬的唱音,一如天籁之声,从亭阁缓缓流曳而出;犹如溪水潺潺流过,焦灼的情绪、立时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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