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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会生悔。
那般远的事情不提,就想近的。如今谢醉桥意欲向阮家提亲,他父亲十之七八会不允。他若歇了最好,他若不歇,事情闹大,到时她和她的父母会被置于何地?旁人不过是嘲笑她阮家费尽心思想要攀附京中世家而已。她决不愿阮家如此蒙羞。即便他能劝服他父亲来提亲,自己若是这般早早嫁人离了娘家。从今南北之遥,阮家那未卜的命运往后会如何?万一有难,她是绝不敢奢望能靠夫家救她娘家于水火。若真无力回天,她宁愿自己与家人共死,也不愿独自存活。
从她十岁起睁开眼睛的那一天起,她就从未想过要靠男子的情分来固守阮家。情之一物,虚无缥缈。谢醉桥今日一时为情所动,只她若真嫁了他,谁知明日又会如何?
自相识数年至今,他待自己有情有恩,她自要回报,却绝不会用身相许来报。
明瑜长长透了口气,纷乱了一晚上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她不欲他来提亲,更不欲他要提亲的事被人知晓。
就让他的这个念头如春潮之水,随月而涨,也随月而去的好,谁也不要晓得。
想到这里,明瑜翻身下了榻,坐到了桌案之前,取出素筏,执笔蘸墨,对着灯火凝想了下,终是落墨下去。平日她文思极是敏捷,只此时写这一页纸筏,却是几经思索,修了数回,直到春鸢过来催了好几次,这才勉强写好。重新誊了一遍封妥,叫了春鸢过来,递了过去道:“明日把这个叫柳向阳拿去悄悄给谢家瑜园里的那位公子。记住,定要见他本人才交。”
春鸢一怔,见她说话时面上带笑,并无什么异色,虽心中纳罕,却也是应了一声,接了过来。
江州的事已毕。谢醉桥本是打算再两三日便要带了谢静竹动身返京的。不想此时偏偏又出了个小意外。他妹子谢静竹自小身子便嫌弱,这两年虽好了些,只底子终还有些及不上旁人。昨夜许是在阮家意园里的船上吃了些风,回去后当夜便有些发热起来,到了第二日,又咳嗽起来。谢夫人不敢怠慢,忙请了从前医好了阮老太太的孙郎中过来瞧。
孙郎中诊治过后,道她身子一向偏弱,须得用些轻药慢慢发散调理。开了药便去了。
谢静竹这一病,一下便把谢醉桥原先的计划给耽搁了下来。虽则他急着回京,只如今也不好不顾妹妹的身子让她带病上路。便照了谢夫人的话停了下来,待她身子妥了再出发。见妹子躺那里,一张小脸发白,心中也是怜惜,安慰了几句,便欲到瑜园里取些东西。刚出偏门,从小厮手里接了马缰,却听身侧有个声音道:“谢……谢公子,你的信。”
谢醉桥回头,认出是阮家大管家的儿子柳胜河,见他手上的那封既无署名也无落款的信,一下便联想到了明瑜。心中一跳,接了过来。
柳胜河牢记定要亲自交给谢公子本人的话,见已经送了出去,便急急忙忙回去复命。
谢醉桥捏着那封薄薄的信,忽然有些不安起来。犹豫了片刻,终是一咬牙拆了开来,刚展开信筏,入目便是他早已印入了脑海中的那熟悉的字体。飞快看了下去,心口渐渐生凉。再细细看一遍后,沉吟片刻,终是折了起来收入怀中,默默翻身上马而去。
第五十一章
“姑娘,他说信已是送到了。是照姑娘吩咐的,亲递到了谢公子的手上。”
春鸢得了信儿,便立时匆匆过来报给明瑜,见她应了声,还在往桌上的一个紫秞八棱瓶里插着几簇新剪过来的早菊,又靠近些道,“他还说,他等在那的功夫,正碰见从前给我们家老太太看过的孙郎中出来。上前问了句,仿似是那家里的一个姑娘昨夜吹了风,今日身子有些不利索。”
明瑜一怔,停了还在摆弄花枝的手,问道:“是哪个姑娘晓得吗?”
“这倒不晓得。”
谢铭柔身子一向强健,似昨夜那点子风,想来不大会着凉,应当便是谢静竹了。
明瑜想了下,停了手上的活,便是找了江氏。
“竟会这般!”江氏闻言,眉头略微皱了下,当即道,“谢家那姑娘是从我家回去才着了凉的,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既晓得了,便要去探望下。”
明瑜点头:“女儿也是这意思。去看下她才安心。”
母女二人议定,收拾妥了,江氏挑了两只上好的高丽参,过了晌午歇了一觉。安墨吵嚷着也要跟,江氏起先不肯,明瑜笑道:“静竹与墨儿见过数回,两人还很说得上话。带去也无妨。”
江氏见她都这般说了,便点头,又叮嘱安墨过去了不准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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