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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实习。
美国大学的特点之一是非常注重学生的动手能力。我们的学校里就有为牙医助理专业专门设置的一套形象逼真的牙医助理的教学诊所。诊所内配备了牙科的各种用具、X光机和暗室等。在每个牙科座椅上坐着一个用橡胶做成的模拟病人。“病人”口腔中的所有的牙齿都可以自由装卸,以备教授讲课时作各种示范动作和学生实习之用。我们反反复复地为假病人照X光片,在暗室里自己冲洗出来,看效果如何。
两年的学习让我系统地掌握了有关牙医助理工作的各种知识和技能,而后的半年实习使学到的知识和能力得到巩固。
凡是在美国进修牙医助理的学生,都必须经过半年的临床实习,然后通过考核才能拿到证书。这半年的临床实习不仅是校方要求的,对于毕业后能否顺利找到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像很多人明明博士毕业还要想办法做几年博士后。美国人永远认为,光有理论而没有实践的人是没有用的。很多美国牙医在雇用牙医助理时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没有过实际工作经验。有工作经验的比没有的容易得到工作;工作经验多的比少的容易得到工作。所有的牙医助理学生都把这一段临床实习看得非常之重要。
在这半年的关键时期,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最头疼的医生——费希尔医生。
费希尔医生是个犹太人,美国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口腔外科专业的高材生,以治疗牙周病见长。毕业后,他一边在哥伦比亚大学教书,一边开私人诊所。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三十多岁的人,身高中等而偏瘦,眼睛虽说不上漂亮,却有几分神采,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着,样子很是喜兴。她着装素净淡雅,不施粉黛,动作灵敏活泼,说话的语速极快,与人相处随便而不拘谨。她的私人门诊部位于纽约市的高级住宅区里,是一座两层的小洋楼。楼上是她自家的住房,楼下则是一个很标准、宽敞、明净的牙医诊所。她自己做老板,手下有一个办公室主任,一个牙医医士,以及一个牙医助理。至于,我们这些实习学生,在她这里都是一拨一拨流动的。
生活上,费希尔医生是个单身女人,领养了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和她们母子同住的是费希尔医生的一个远房表姐。这位表姐比费希尔医生的年龄要大很多,也是单身。她不懂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专业特长,可她是个理财能手。所以费希尔医生给了表姐一个办公室主任的头衔。两人分工合作,一人行医,一人管钱。
费希尔医生平均每天有四到六个手术病人。口腔和其他外科手术实际上没有很大区别,只是一个创伤面小一些,一个大一些。我作为一个牙医助理实习生,参加了她的每个手术。在我眼里,费希尔的每一例手术都做得相当漂亮,术后愈合也极好。
她的高超医术对病人、对我这样的助理而言,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实际上并非如此。平日里费希尔医生谈笑风生,随和爽快,可是一进手术室就变得神经质,紧张焦虑,敏感专横,整个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心情不佳的缘故。后来发现,例例手术她都是如此。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对自己的医术缺乏信心呢?还是她根本就不喜欢这项工作?这样日复一日地做下去,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承受心理压力的。而更糟糕的是,她把这种压力和神经质毫无保留地传染给了我。
二、学海无涯(3)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凡事都希望有个最好的结局。当我了解了费希尔医生的这种极端对立的性格时,我首先说服、调整我自己。每一次手术我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含糊,总是全力以赴地去做。可是很多时候努力也全然无用。我觉得自己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以为事情这样处理就是最佳状态了。但别人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眼光看,就会觉得这事做得不够圆满或是漏洞百出。论口腔手术,费希尔医生当然是权威,而我只是一个实习生。也正因为是这样,在我已经尽力的情况下,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周之处,她可以好好地对我说。可她却总是当着病人的面,对我大呼小叫,或是把牙医器具故意摔在地上。
然而只要是手术一结束,她又马上还原成平日的样子。她从来也没向我作过任何解释,指导,或是道歉之类的事,仍旧和我说说笑笑的,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但她这种情绪上大起大伏的变化搞得我心理上极不平衡。我也试着和她沟通过,可她却说我做得挺好,下次她会尽量控制她的脾气。可是她的话从来就没真正实现过。
有一次,为了一点小事,我委屈极了,手术后便一个人躲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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