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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便一脚踏翻,将尖刀抵在下巴底下,叫道:“休叫喊,不然便是一刀。”那人吓得呆了,半晌方道:“好汉饶命,这里家什,尽好汉拿去。”
四郎呸了一声道:“这里的人家呢?哪去了?”
那人结结巴巴道:“甚甚甚人……?”
四郎便呸地一声道:“我娘子,哪里去了?”
那人恍然道:“你便是燕四?”
四郎见他连名字都说出来,道:“正是你燕爷爷,我且问你,这里的娘子哪里去了?”
那人道:“娘子……娘子给侯爷卖了……”
四郎眼前便是一黑:“什麽?卖到哪里去了?”
那人道:“侯爷说燕爷早晚要寻来,只好卖得越远越好, 卖给甚人小的却不知道……”
四郎气得几乎咬碎一口牙齿,提起那人摁到墙上,依旧把尖刀抵在咽喉处道:“你如何不知道?快说!”
那人瞧著雪亮的尖刀抵在下巴底下,直吓得要尿裤,哆哆嗦嗦地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娘子因去寻旧时相好的姐妹拿体己,吃侯爷拿了,逼问出要与……要与好汉私奔的事,惹恼了侯爷……当时就捆起来……不知要发卖到哪里,小的真的不知,小人适才奉命回来收检杂物,明日便要退了这处宅子……不想英雄竟杀来……”
四郎咬著牙道:“你家侯爷是哪个?快说出来,饶你的狗命!”
那人道:“我家……我家侯爷……便是镇宁侯……罗……罗……”一句话末说完,四郎手掌一扬,便见刀光一闪,那人顿时便吓得晕过去,四郎却慢慢收起刀,坐在院里,只是百般地想不明白,想得头也痛了,出了一身的冷汗,良久方站了起来自语道:“我问他去!”
当下头也不回地奔到罗府,大门却已关了,他右手里还拿著尖刀,左手便大力拍门,一个家人便来应门,看是四郎,却早已经相熟的,便笑道:“燕爷怎麽这时候来?可巧侯爷刚从宫中回来,正用饭呢……”
话没说完,四郎早一阵风似地自他身边掠过去,眨眼便不见,那家人因揉眼想:“敢是我眼花了?怎麽去的这般快?”
却说四郎一路直奔了进来,这地方他极熟,不多时便到了罗新城内宅,却见两个大丫环正在那里调开桌椅,摆上饭菜,侍候罗新城用饭,四郎!地撞进来,把两个丫头吓一跳,罗新城看他满头大汗,脸色却煞白,左手里还拽著柄尖刀,因叫那两个丫退下去,自己走过来,一头说:“你怎麽了?这般著急忙慌地过来?”一头去拿他手上的尖刀,谁知四郎拽得死紧,看他来取刀子,便将手一扬,罗新城不防,那刀极锋利,霎时便将手背画出一道血痕,顿时渗出血珠儿来。
罗新城脸上神色一变,正要发作,却听四郎厉声道:“你早知道了她在哪里是不是?你一直瞒著我是不是?你……你做得好事!”
罗新城先还一愣,听他几句话一说,脸色神由惊讶慢慢变得愤怒,跟著又是伤心,到得几句话听完,脸上却全是傲然之色,因昂了头道:“正是,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那又怎麽样?!”
四郎恨极:“这却是为了甚?我那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和你说了,我便是找了她回来,也不会再跟她作夫妻,你为什麽就是不信?”
罗新城看著他,虽然满脸倨傲之色,眼里却尽是痛楚,因对四郎道:“是,我便是信不过,你现下拽著刀子,不是为了她要来和我拼命麽?果然说出的话,越是好听,便越是不可信,我如何信得过!”
说著,虽是极力熬忍,那泪珠儿却禁不住往下掉,四郎看了心里一阵赶似一阵地痛,却不肯心软,仍是瞪著他道:“如今这些旧事,都不提了,你只告诉我,她在哪里?”
罗新城道:“你还想著她是不是?你一刻也不曾忘记她是不是?她在哪里……嘿嘿。我若是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便要杀了我?!”
四郎瞧著他,只见手上画破的地方流出许多血来,将衣袖都沾染得红了,心里一痛,想开口叫他裹了伤处,听了这话,因道:“我不杀你,你好好地把她还来,从前的事,不提便是。”
罗新城冷笑了一声道:“是吗?若是不提,因何又要接她出来?三天之约又怎麽说?还要去拿了体己,双宿双飞是吗?”
四郎听了这话知道蔡煜定是将什麽都说与他了,怪不得娘子被他发卖,说来说去,终是自己害了娘子,当下缓缓说道:“我从前和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由得你。我娘子好容易得遇到我,望我救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