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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的两位仁兄傻了眼,人追丢了,到何处去找?
有一大半的人家是掩上的,只有知道门路的人,才能进出自如,总不能挨家逐户叫门查问哪!
两人绕一圈,最后在幽暗的小巷口聚在一起商量片刻、取得协议之后,一同绕到庵前的大街,到达一座大宅前。
高大的院门楼宏丽壮观,留了小胡子的人上前叩门,另一人等在阶下,不经意地注视着檐下的门灯;
气死风灯笼上,漆了四个红字“高阳堂许。”
不久,院门拉开一条缝。
“谁啊?”里面的中年驼背门子大声问。
“我,来找许二爷许先。”留了小胡子的人操着京腔回答。
“约定了吗?”门子问。
“没有。”
“可有名刺?”
“你进去说,有人从远地来找他就行了。”小胡子显得很不耐烦。
“哼!你想来充爷子号人物?”门子冒火了,拉开门迎门一站:“你像吗?请问,你阁下到底是那一座庙里的大菩萨?”
“庙里没菩萨,只有神。”小胡子冷冷地说:“我,就是众神之一。你进去禀报一声,血手灵官姓杨的,来拜望他水怪许先,接不接见他自会告诉你的。”
驼背门子吃了一惊,打一冷战。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请杨爷稍……稍候片刻。”驼背门子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小了即……即进去禀报,请您稍候……”
“有劳了。”血手灵官语气仍冷:“在下带了一位朋友来。
姓朱。”
片刻,里面出来了七八个人,恭迎贵客进门。
大厅中灯火辉煌,仆人们忙着奉茶,全都对两位貌虽出众,穿和却寒酸的贵宾,显出十二万分敬意。
水怪许先,是高邮州的地头龙之一,朋友众多。徒子徒孙以吃水饭的人为主,其他都是本城的城狐社鼠,几乎没有一个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种人,几乎在天下每一座城镇都有几个,称霸一方实力颇为可观,江湖混混最好不要得罪这种人。
水怪的绰号不是混混们叫来玩的,他的水性的确出类拔萃,长相也难看,生得满脸横肉,五岳朝天,粗壮结实手长脚长,胆小朋友瞥了他一眼,晚上都会做恶梦。
但今晚,在两位贵宾面前,这位水怪态度卑谦,神气不起来了。
客套一番,交代了场面话,谈上正题。
“在下与朱兄来得仓卒,二爷休怪。”血手灵官反而显得客气:“不瞒二爷说,在下是求助来的。”
“杨老哥客气,好说好说。”水怪在大环椅上欠身说:“兄弟担当不起,有什么事,老哥但请吩咐,需要兄弟尽力的地方水里火里,兄弟决不含糊。”
“呵呵!事情没那么严重。”血手灵官大笑:“在下知道二爷是为人四海,肯当汉子。”
“老哥夸奖。请问……”
“小事一件,将来向二爷打听一个人。”
“谁?”
“北面的攀良镇,一个打渔的后生,叫彭允中的人,二爷可有耳闻?”
“哦!小名叫彭小龙的年轻小伙子?”
“不错。”
“不但听说过,而且颇有名气。”水怪笑笑说:“他的水性可能比我好些,打渔很出色,总是一个人驾船出湖,渔获量比五个人的船还要丰盛,真有一套呢。”
“他的为人,在下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
“那……老哥需要知道的是……”
“他在州城的活动情形。”
“这个……其实,他在本城并不出众,偶而来逛逛街,泡泡茶馆,小喝几碗酒,与往来的船伙计们天南地北穷聊天,意在学些江湖见识。
有时也进出几家小赌坊,下下小注嘻嘻哈哈,赢多输少,修养很不错。我那些弟兄们,和他都谈得来,他从不在兄弟的地盘上闹事。”
“不是江湖人?”
“不是,老实的打渔郎。”
“今晚他到了贵地。”
“真的?他这人很少惹人注意、兄弟的人也从不留意他的活动。”
“他近女色吗?”
“这个……好像不喜欢与那些婆娘打交道,偶尔也和西巷的几个粉头开开玩笑。”
“劳驾,可否派几位弟兄,查一查,他今晚落脚在何处好不好?”
“老哥与他……”
“二爷,请不要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