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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发现灰烬旁边,有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纸盒子,上面画着一支雄狮,张广留过洋,知道那是英国的标志,那纸盒显然是英国出产的火柴,心里一动,过去拣起来,果然是个火柴盒,里面居然还有两根火柴。
张广大喜,忙把洞里所有的枯枝聚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划着一根火柴,点起一堆火。
有了火,洞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张广把湿透的外衣小心放在火堆旁边,忽觉头晕不已,索性也躺在了火堆旁。
他原本想稍事休息一下,谁知这一躺下,眼皮就打起架来,酒意也更加强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广一觉醒来,雨已住了,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一觉竟然足足睡了一个下午,张广仍然觉得头疼欲裂,不由苦笑着自语道:“好厉害的桂花酒。”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精神已经比下午好了很多,挣扎着站起来,见火已熄灭,外衣也烘干,就准备赶紧赶路。
这时,张广才发现,随身带着的东西中,少了一件重要物事。
这物事就是今天清早张广遗失在茶馆的那块玉佩,说到重要,因为是张广祖上遗物,他一直随手携带,现在发现遗失,心急如焚,仔细回想一天发生的情况,惟在茶馆自己摔那一个跟头最有可能造成玉佩遗失,不及多想,匆匆收拾停当,出了山洞,重又向綦江县进发。
一路无事,到得綦江,县城大门已闭,幸好今天大家都知道日子特殊,当班的民团的团勇听他说是麻家客人,借灯火看他文质彬彬,也不生疑,开了门让他进城。
张广不敢耽搁,直寻到茶馆门前,此时麻家宴会已散,大门禁闭,茶馆也关了张,他敲了几下门,里面的茶老板出声询问,听他说是早晨的客人,先是打着灯笼从铺板缝隙里看,依稀认识,却不开门,只道:“啥子事明天说撒。”
张广说:“老伯,明天说就迟了,在下遗失在店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今晚务必找到。”
茶老板说:“店里已收拾过了,没得见其他东西。”
张广急了,说:“你不开门,我只有连夜报官了。”
茶老板听他要报官,失声说:“莫胡来撒,我让你进来找嘛!”
说着话,茶老板由里面搬开两块铺板,让张广进来。
张广侧身进来,见灯光昏暗,就说:“还需多点盏灯。”
茶老板边把铺板复位边说:“点灯不得用油撒,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油用来点灯。”
张广说:“这样暗,东西怎么找得到?”
茶老板粗声说:“你莫找了,让你进来,是怕你在外面扯着个嗓子喊,说我贪你的东西,那东西是块玉撒,给你拿起。”
原来今天一歇业,老板娘便把张广遗失的玉佩拿给丈夫看,茶老板合计,今天客人里,带玉佩的只可能是张广或欧阳通这样的人,联想到张广摔得那个跟头,更加断定,玉佩是张广所遗,当时,他本待还回麻家,反正张广是麻家的客人,让麻家人处理并无不妥,奈何自己家里,躺着一个从麻家换出来的人,如何处置还要听麻家小姐的安排,这时自己找上门去,惹出其他麻烦反而不好,因此就把玉佩暂时留在家里,想等时机合适再做处理,谁想张广当晚来敲门,只好赶紧先让他进来,省得大半夜争执起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茶老板心中另有要事,不想多耽搁,当时到后屋去拿了那玉佩出来,交到张广手里。
张广借灯光看看,是自己的东西,就温和地说:“刚才冒犯了。”
茶老板说:“莫那么多礼,东西对喽,你就走嘛。”
张广东西不便多耽搁,就说:“在下告辞了。”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敲响门板。
老板恼火地问:“哪一个嘛?”
“爹,开门撒。”
门外的刘水秀娇滴滴地说道,声音显得非常急促。
老板说:“丫头真是要命,去的不是时候,回来的也不是时候。”
刘水秀说:“你莫罗嗦撒,开门喽!”
张广心道,一个女子大半夜回来,定有隐情,想想老板刚才的态度,不由说:“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身让茶老板开门,门板再次打开后,他就想自己先出去,谁想刚一迈步,刘水秀“噌”的一声钻了进来,结结实实地撞进他怀里。
张广只觉得怀中一热,少女柔若无骨的身体撞得他肩胛骨一阵酥麻的同时,一股异香也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