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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面无表情地说,“听老师话,下课我再过来看你……”说完后,一脸端庄地飘走。
麦晓东看着麦乐乐的背影,无语望天,姐,你发誓,真不是整人来的?
西村离光明小学近,再加上麦晓东被麦乐乐拖来的很早。虽然先后被石老师还有麦乐乐抓着喷了半天的口水,但她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头不过十几个萝卜头儿,外带五六个不放心自家娃儿的“陪读家长”。麦晓东的个子在同龄人中算不上高,按照惯例,这孩子该是坐前排的。但,麦晓东想起上辈子坐在前排吃老师口水和粉笔沫儿,又与群众,绯闻,课外书严重分离,最后还是将书念了个不上不下的日子,早就断言绝对绝对不做前排,一定一定不做“书呆子”……因此,她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挑拣了临门靠窗的宝座儿一屁股坐下,然后开始打量教室里的小萝卜头儿,看看还能不能回忆起这些几十年不见的老同学。许是因为上辈子确实太闷,太胆小,不关心,也不敢关心窗外儿事儿,又或者那些丢在脑袋底下的记忆实在是太遥远,麦晓东的眼睛在教室里来回瞅了几圈儿,除了同村头外号“毛蛋儿”的“岳丹丹”和外号儿黑皮的“郑小龙”之外,她能认出的竟然只有那个个子高高的马秋。
麦晓东记得马秋是有原因的。80年代,农村的生活水平不高,营养跟不上,5,6岁的小孩儿个子一般只有六七十公分,高的也不过**十公分,但马秋的身高却有1米2,3,属于那种绝对地鹤立鸡群的类型,任谁看一眼,都不会忘记。许是因为个子高,麦晓东记得马秋在育红班是绝对地女王。想当年,那一届的育红班里头有40多个学生,保守估计,被马秋揍过的要突破40大关,连班里头最横的那个叫“陈飞”,后被称为“光明扛把子”的“飞哥” 也在年少不知事儿时,被马秋踩在脚底下,被逼着叫她姑奶奶。这样个性,这样张扬的马秋,因为后来分班的关系,麦晓东并不怎么了解……麦晓东深深记着的是却是发生在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身上的不幸……如果只是一个旁观者、被告知者,他人的不幸紧紧只是一段饭后谈资或是脸庞上可有可无的一滴眼泪。但对于麦晓东来说,作为重生者,就掌握着历史先知权。如果是幸福好运,就让它按照轨迹运营,但如果是不幸灾难,不管是发生在谁身上,熟悉的或只是认识的,只要知道了,麦晓东就要像改变自家命运那样,努力地改变……而,她的第一个要完成的目标就是——马秋。麦晓东纵使重生了,也不是神,不能操纵任何人的意志。如果要改变马秋的命运轨迹,麦晓东知道:就一定要接近她,与她做朋友,这样的话才能让她听自己说话。
马秋这女王实在是太合作,麦晓东这边儿还念叨着要跟她套近乎,她就自个儿坐到了麦晓东前面。
麦晓东心里笑得那叫一个欢实。扒拉着手,凑在桌子上,贼头贼脑地开始观察自己未来的朋友:马秋穿着的是一件破旧的的确良上衣,毛料裤子,上衣的后领子下面还有个鲜艳,定的歪歪扭扭的补丁,由此可以判断马秋家里条件不好,母亲的活儿做的不好,或者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她在家里头不受人待见,连衣服都要自己缝;她是短发,发质很硬,在这个抹摩丝还没有在中国流行的时代,她的头发可以一根根竖起,麦晓东深表羡慕;她的五官虽然很突出,但现在看起来是决计不属于美女范畴的,她的高额头,高颧骨,外加那双轮廓很深的大眼,组合在一起,只能用“张了张有特点”的脸来形容;不过,马秋很白,而且白得几乎透明,麦晓东做到后面甚至能看到她脖子上在迅速跳动的青筋……只是这简单地一瞅,麦晓东竟然在心底生出一丝怜惜。忍不住轻轻地拽了拽前面马秋的衣服。
“干啥呢,你?”马秋是猴性子,在家里野惯了。猛然间被她奶奶提溜到这儿,安置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早就坐不住了……看看周围,又没有一个熟人,正心情烦躁呢,麦晓东却正好撞枪口上,在麦晓东搭理自己那一瞬间,她立马就回头送给麦晓东一个凌厉的刀子眼。
呵!好厉害儿的女娃儿,果真有女王风范!麦晓东心底赞了一声,伸出手心,两三颗小淘气赫然立在中央,脸上露出汪汪的笑, “我请你吃糖!”
小淘气是80年代的一种方块软糖,5分钱一块儿,现在听起来是便宜得很。但85年零售业还不发达,麦晓东所在的大队愣是没有一家代销点儿,另外,那时候钱也真当钱来用。因此,在农村,能吃上这种“奢侈品”的人还真不多。
马秋在看到那几颗小东西的一瞬间,嗓子眼儿处,就发出了明显地吞咽声,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孩子热切渴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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